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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血天堂 作者:四木笑 写作时间:2005年3月 距离弹射还有三十分钟,我的班在空降舱站成一列,等待我的检查。按照惯例,每次从飞船到地面上去,不论是单兵空降、班组空降还是坐着空天机安安稳稳地机降下去,在行动之前都应该是我这个班长一件件地检查班里的9件动力装甲服,看看兄弟们的装甲是不是都处于待机状态,有没有什么粗达头发丝的故障可能,更重要的是看看上面的生理度数是否允许小伙子们下去为皇帝而战。其实在这之前,我的战士们自己都已经检查过了,他们对自己的命根子都看得比我细心,我没有一次能够发现他们的疏漏,但公事仍然要一丝不苟地例行一遍,装模作样地看一看,毕竟最后得到自己老板的肯定能更让他们放心,这是不可缺少的环节。 可是这一次,顶替我进行这个工作的是副班长,外号叫做“大喇叭”的军医,原因是我被跟另一个穿着动力装甲服的人背对背、腿贴腿地连在一起,动弹不得。我就像一个木乃伊,被困在棺材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动。背后那个让我蒙受这种折磨的那个客人,是来自恶魔审判庭的使者,我必须就这样背着他去空降,就像古代妇女背着一个宝宝下地干活,而且还要保证他能活着到地面上。他是个精神能者,是我们完成任务的关键。我不知道排长把他交给我们班是特别信任我们还是想整我们。不管怎么样,这种做法在客观上增加了我的麻烦,本来应该在背后的综合背包被挪到胸前,真别扭,而且腿跟他绑在了一起,这就意味着在着陆的时候我只能依靠双手来操作一切。幸亏那个苦瓜脸使者比较老实,目前为止还没有乱动,没有使我们因为重心不稳而摔跤,但愿他一直这么老实。 在往常,应该是我顺着队列往后检查,大喇叭站在最后,我检查完他,就会转过身让他检查我。不过今天主角是大喇叭,他检查到了队尾,站在最后的是大腚,大腚帮他检查。他们都完事之后,大喇叭又走到队伍前头,开始检查我和审判庭使者。我的装甲我早调好了,不会有问题。大喇叭转过去检查使者。这个使者是个白丁,不会像我们一样熟练地摆弄动力装甲服,他的一切调试工作都是我做的,基本上没问题之后我才让空降舱的操作员帮忙把我们绑在一起的。所以,大喇叭实际上检查的是我的手艺,自然也不会有问题。 当大喇叭检查完毕之后,轮到那两个审判庭的随从检查我们装甲上的经文了。考虑到这次行动可能会遭遇恶魔,所以团部特别请审判庭给我们每个人的装甲服和高周波剑都刻上了经文。据恶魔审判庭的那帮人说,我们这些实打实的子弹和装甲对付混沌陆战队还可以,但要是碰上了恶魔就不那么有效了;只有精神力能有效对付它们,而这些经文就相当于输送精神力的电线,可以让我们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把精神力输送到装甲和武器上去。那些经文看起来虽然很漂亮,刻的手工也不错,而且我万分相信恶魔审判庭对抗恶魔的丰富经验,既然他们说这东西打起来有效,那就一定是有效——尽管精神力这么高级的东西我从来没接触过,陆战队嘛,脑子比核桃稍微大一点就够使了。那两个审判庭随从检查完毕,没有异常,他们保证所有经文都能受到神和皇帝的祝福。 下面该我训话了。好在我只是做不了最终检查,用嘴来尽一个班长的责任还是可以,这让我心里边舒服了一些,这个班还是我的。我说: “立正!稍息。立正!跨立。我刚刚检查了你们的装甲,——是副班长。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背着一个人怎么了?让我们照顾使者空降是我们的荣誉!不许笑!——装甲都正常;你们的身体也都正常;审判庭尊贵的随从确认经文也都正常。现在,我要保证你们的脑子也都正常。有关这次行动的背景、任务和战术安排已经给你们下达过好几次了,相信你们也背得滚瓜烂熟了。不过我太了解你们了,一想到马上就有仗可打,有些人就兴奋得把脑子给扔到瓦普空间去了,所以我在下去之前最后再提醒你们一下。任务内容很简单,我们要空降到脚下的这个天堂星上去,落到地面,集合队伍,然后在使者的指引下,找到‘公主’和她的随从,之后设法联系舰队派出空天机,把公主她们接回来,如果我们碰巧还有命在,而且驾驶员正好闲得无聊,那么把我们也接回来。 “注意几个要点:第一,这里位于‘恐怖之眼’星域内,空间关系和电磁场分布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我们到了地面之后几乎肯定会跟飞船失去联系,而且很有可能跟其他班也联系不上,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大家都是老兵了,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都懂得怎么应付,保持冷静,按部就班,稳扎稳打;第二,虽然太空陆战队的其他军团,还有大量的帝国守卫军正在恐怖之眼另一边的卡迪安星发动攻势,吸引了混沌军团的大部分兵力,但并不意味着这里就一定是混沌军团的软肋,记住,这里是恶魔的老巢,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做好迎战大批大批的混沌陆战队的准备。至于战斗中的具体注意事项,当你们还穿着开裆裤在军校擦鼻涕的时候就应该已经记到骨头里了,我就不多说了。 “最后,我传达一个直接来自军团总部的消息,我也是刚才接受排长训话时从他那里得到的。这是我们‘九尾狐’军团许久以来第一次进入恐怖之眼作战,而且还是咱们排最善长的营救战,而且营救的对象还是公主,团部希望咱们能够打出威风来,至少不能比‘太空野狼’的13连差。——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听不见,大声点!”我吼道。 “有!——”兄弟们咆哮回来。很老套的鼓舞士气的办法,不过从四万年前一直用到现在屡试不爽。 “很好。”我说。然后转过头跟使者说(其实,我在头盔里面转头也看不到他,不过,跟背后的人说话就会习惯性的转头,这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吧):“我们要开始祷告了,使者阁下。您想带着我们祷告么?” “不。”温暖得像冰块一样的声音传来,“我们只信仰皇帝。你们自便吧。” “好。”我尽量不露出太多负面情绪。太空陆战队有很多传统,其中一个就是跟各个审判庭不睦。这不能怪我们,审判庭的那些家伙眼高于顶,固执地认为只有他们是皇帝的忠实信徒,只有他们才是皇帝的真正代表。是的,有些陆战队员在信皇帝的同时还信机器神,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对皇帝不忠诚。皇帝代表着我们的道德准绳,机器神代表着我们的世界观,就这么回事。“全班注意!三分钟,祷告,开始。” 包括我在内的正好十个陆战队员开始在心中向皇帝和机器神祷祝,表达自己信仰的虔诚也好,仅仅是祈求保佑也好,随你;无论对象是皇帝和机器神中的哪一个,无所谓;灵不灵我们也不在乎,这是太空陆战队的一个传统,登陆前的必需步骤,必须遵守。 祷告完毕。大家生理和心理上的准备也都差不多了。我动了一下下巴,打开跟排长的通讯专线,说道:“报告排长,三班准备完毕,请指示!” 排长回答:“收到。”要按照以往,我们三班是集合和检查动作最快的,而二班总是最慢的,他们班长“唐僧”比较能白话,所以我汇报完毕之后排长总会督促一下“二班?”。不过这次因为使者的缘故,我们班是最后一个。一听我们报告完,排长马上就下令:“立正——!” 我们一下子站得整整齐齐,挺起胸膛,目不斜视,仿佛排长并没有待在自己的舱里,而是来到我们面前一样。“全排注意!” “二班(三班)收到!”唐僧和我应道。 “各排,准—备-空降——!” 我说:“三班,进入弹射舱,行动!” 弹射舱沿着我们左边的轨道一个个向前滑来。按照以往,应该我和大喇叭一个个地送兄弟们进入自己的鸡蛋壳里,然后我们俩才钻进自己的壳。可是,唉,这次不是以往啊,大喇叭和兄弟们一起动手把我和使者塞进一个改装过的双人弹射舱,然后关上了门,之后他们才开始一个个地进舱。在总部接到出击命令的时候我还很高兴,本来,如果没有使者的话确实是一件好事,唉,唉,早知道这样,我就申请调进帝国守卫军去卡迪安痛痛快快地活动筋骨去了。 耳机里传来隔壁舱的排长的声音:“一班,进入弹射舱完毕。应到10人,实到10人。” 过一会儿,唐僧报告:“二班,进入弹射舱完毕。应到9人,实到9人。请指示!”唉,这回二班不得把鼻子翘到天上去。 又过了一会儿,大喇叭才通过通讯线路向我汇报全体进舱,都是塞我和使者耽误的时间。我赶紧向排长报告:“三班,进入弹射舱完毕。应到10人,实到10人。审判团使者安排完毕。请指示!” “收到。”然后连长说:“舰桥,尖刀七排,准备完毕。我以皇帝赋予的权力请求空降!” 这次行动搭载我们排的阿施塔特号的舰长是一个女的,这可真不错。令人心情舒畅的声音回应道:“收到。飞船弹射系统一切正常,弹射准备完毕。弹射前30秒。”她又补充道:“——祝你们好运。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我们这些流水线上的蛋黄全都兴致高昂地高声应和。 飞船开始制动,第一次进行实地弹射的陆战队新兵可能会受不了这种冲击,但我们显然不在此列。那个使者一声都没吭,不知道是被震昏了还是吓傻了,总不会跟我们陆战队员一样把这当作一次爱抚吧。倒计时完毕,弹射开始。三根弹射管间隔弹射,中间的是一班,左边是二班,右边是我们三班。三根弹射管就像炮筒,我们就是炮弹,每次“呯”的一声就是一个鸡蛋壳被弹射出去,然后“当啷”后面的舱颠簸着往前前进一格,同时耳边传来另外两个炮筒的声音。这样的场景我们经历了太多次了,早就没什么可紧张或是激动的了;至于那个使者,我已经想开了,不去担心他,反正在这样的场景下,把心都担碎了也无济于事,既然没受过训练还要跟陆战队一起空降,不论发生什么,都得认命。 最后我们所有人都被弹出去了。 弹射的冲击甚至对于我们这些陆战队员都已经达到了忍受的极点,如果换成是帝国守卫军的那些豆芽菜,准会把弹射舱直接变棺材。背后那个使者已经变成稀泥了吧。在滑轨里等待弹射就像被塞进捕猎者坦克的发动机里一样震耳欲聋,可是一旦被弹了出来,世界仿佛突然全都消失了。虽然我穿着厚重的动力装甲,装甲外边还有更厚的三层弹射舱壁,但还是有一种光着身子的错觉;一想到脚下没有地面或甲板,头上没有天空或顶棚,周围没有空气或自己战友的体臭,谁都会产生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但是,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太空陆战队员么?那你必须要学会享受这种是个人都无法享受的感觉。 十几秒钟之后,无声的状态终止了,鸡蛋壳撞上了大气层。这有点像烤野味,大火从下面往上烧,火焰的形状就像一个托盘,第一次空降的时候,我真的非常担心它最后真的把我搞到盘子上去。不过现在不会了,我已经完全信任弹射舱和动力装甲的耐热性能和隔热性能。不知道审判庭的使者烤出来是什么味? 如果你站在地上看过单兵空降,一定会以为正在下流星雨,我们每个人都像一颗流星,拖着尾巴斜着冲向地面。如果是班组空降就不会这样,一个班共乘一个大型弹射舱,火球的数量会少九成,那就像陨石来袭了。如果是机降的话,不是特别注意是看不到我们所坐的飞机的。不过机降一般只发生在舰队完全掌握了制天权和制空权、而且地面上已经有先头部队占领了一片登陆场、建起了基地的情况下;班组空降会发生在掌握了制天权和制空权,而地面上还在争夺登陆场的时候;像这次这样,轨道上正打得热闹非凡、地面上也敌情不明、我们作为第一批被派下去的部队(不过,在这此行动中,除非我们失败了,不会有第二批部队的下来的),那就只能进行单兵空降。这是最危险的空降模式,天上、空中、地面有好多人有闲暇放出很绚烂的焰火来欢迎我们,而我们正烧得红彤彤,简直就是活靶子。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单兵空降就是要用命从敌人的地盘里拼出一块自己的地盘来。不过也不是说我们帝国就这么冷血无情,皇帝为我们考虑了很多方法降低“空降未成身先死”的几率。比如,在我们这些真队员弹射的间隔,飞船会弹出一些假蛋,蛋内装有配重,正好跟一个陆战队员的体重加动力装甲加全套武器装备的总重量相等,这样,它落下去的时候,无论轨迹还是速度都跟真蛋一摸一样。如果敌人想放焰火的话,可有一番脑筋要费了。不过,这还仅仅是第一道保障。 当我们下降了三分之一高度的时候,鸡蛋壳的第一层外壳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开始剥落,它们会在高空造成大量垃圾,让轨道敌人的探地雷达和地面敌人的探空雷达都头晕脑胀,碰上一个尽职尽责、一门心思想要把带人的弹射舱和大块大块的垃圾分开的电脑,它准会神经崩溃吐血而亡,这就是我们的第二道保障。等我们航程过半的时候,第二层外壳分成六瓣炸开,(之所以“炸”开,是为了让它们离我们尽量的远,既保证不会有人被自己的蛋壳搞死,也保证铺满敌人的雷达屏幕。)这些桔子瓣的里皮涂有金属薄膜,会强烈的反射雷达信号;有一些会自动发射电磁波,好像电台一样,或者是个自导炸弹;它们的形状经过特别设计,让它们的空气阻力不会影响下落速度,跟带着第三层外壳和降落伞的我们保持一样的步调,这会让地面的中程雷达不知所措,即便他们有大量的焰火,也会搞不清楚客人是谁,这就是我们的第三道保障。 我们的降落伞采用多重引导,当第二层外壳炸开之后,露出来的第三层壳会打开引导伞,引导伞拖出辅助引导伞,辅助引导伞拖出减速伞,当速度减到可以的时候,减速伞会拖出主伞。我和使者的双黄蛋假装了特别制造的整流罩,使我们的下降速度跟别人一样;我们的伞也是特制的,更大。当主伞和第三层壳把我(和使者)送到200米左右的高度时,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相继脱离,于是,只剩下外面包着一层薄壳(可以把它想象为鸡蛋壳里边的那层薄膜)的我和使者,还有外面的两套动力装甲。我看了看头盔显示器上的高度读数,看到一个我满意的数字后熟练地按下按钮,炸开那层薄壳和一直绑着我们的安全带(基本上,安全带不负责你的安全,它的功能只是在你的鸡蛋因为燃烧不均匀而翻滚的时候,保证你不会在里边向相反的方向滚得散黄;如果在空降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不幸,别说这几根带子,就连皇帝和机器神都没法保证我们的安全。),薄壳拉出动力装甲服背上的动力伞,我得手动操作降落了。当然,这个伞也是特制的,要能为两个人提供升力和动力。此时的我们早已经进入地面敌人的目视射击范围,他们已经可以分清我们和垃圾的区别了。此时可以保命的法子有三:第一,祷告地面没有敌人;第二,如果有,祷告敌人射击课不及格;第三,如果成绩优秀,那就只能靠运气和动力伞了。可以送命的法子很多,我现在正在使用一个,背一个人,增加目标大小。 我谨慎地操纵着动力伞,一边做着不规则运动,一边寻找着陆点。虽然这个伞的动力更强劲,但两个人的惯性更大,我又没受过专门的训练,所以操作起来比较别扭。不过,排长为什么宁愿承担祸害部下的嫌疑也要把使者交给我带着空降呢?正确,正是因为相中了我的空降技术。 在空降之前,我之所以提醒兄弟们不要轻敌,一个重要的担心就是怕他们在空降的这个最后阶段操伞马虎大意,结果突然遭到地面伏兵的杀伤。我很高兴我多虑了。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看到自己人都跟我一样小心谨慎,就像在那些攻坚登陆战中做的那么出色,我确实能看到几朵伞,不过他们都离得很远,更多的人分散得更远,毕竟经过了整个大气层,飘移得很厉害。我之所以说我多虑,是因为地面上的防空火力很弱。任务简报上说,公主和她的随从之所以被困在这里,就是因为意外地遇到了大量混沌陆战队,不过,显然舰队之前的欺敌行动奏效了,在我们真正空降的这片土地上并没有那些叛徒的多少踪影。 说实话,刚刚离开蛋壳、恢复视力的时候,我被脚下的景象吓坏了:在轨道上,我从飞船里俯视过天堂星,是一颗绿色的星球,翠绿的大气层和深绿色的陆地;然而,现在展现在我面前的怎么是鲜血红色的天空和旧血红色的地面?好在从小开始的军事训练铸就了我钢铁般的自制力,我收回心神,集中心思寻找着陆点。脚下的密林就像一个血池,真不想掉进去,尤其是,我身后还背着一块大石头。我相中了大树丛中的一小块平地,粗略计算了一下方位,最后操纵了一下动力伞,让它给我们一个方向合适的水平速度速度,然后切开了它,结束慢悠悠的飘荡,开始自由落体运动。离地越近越危险,速度越慢越危险。 到树梢高度的时候,我启动背包两边的捆绑式制动火箭,降低落地速度,调整方向。因为背后背着一个人,我的背包放到了前面,所以我很担心火焰会把命根子烧坏。接地前三秒,火箭燃料耗尽,自动脱离。我们最后的落地并不漂亮,树枝太多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使者。我的腿不能动,只好用驴打滚代替翻跟头缓冲落地的冲击力。虽然摔了一个嘴啃泥,但一想到马上就能恢复自由,我还是很高兴。 我欣喜若狂地按下按钮,炸开跟使者连接的螺栓。使者从我背上翻下来,我也从地下爬起来。我看了看使者,偏光面罩遮住了那张苦瓜脸。 “谢谢。”这件事他倒没忘,就是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不用谢。”你当然要好好谢谢。 “使者怎么样?”排长打破无线电静默,问道。 “我很好。”使者说。 “好。大鬼,照顾好使者。大鬼,唐僧,原计划,开始集结。” 我应了一声是,然后和唐僧开始各自联系自己的班。报数完毕,我们班没有伤亡,而且落地点都很安全,没有谁掉到敌人堆里,我很高兴。另外两个班也是这样,估计排长更高兴。 我们开始集结。 丛林地形不利于发挥动力装甲服的全部速度。如果在平原和丘陵地带,我们一步能迈出去50米(当然是穿着装甲的),在林子里,树干树枝交错复杂,我们不能大步流星,只能根据情况决定每一步是大是小,从哪两棵树之间穿过。好在我们受过各种地形战斗的训练,还能应付,只是会耽误一点时间,不过也不太重要,毕竟敌人在这种地形下也会被耽误同样的时间,所以大家还是扯平了。我们有一种标准的以排为单位的战斗队形,(我不知道别的军团是不是也这样,但至少我们是这样的。)每个班排成3000米×3000米的豆腐块,一个排的三个方块各自相距5000米组成品字形,然后以50×72的速度前进,搜索敌人,干掉他们(或者被他们干掉)。不过这样的队形只适于正面对战,彼此的距离较大可以保证不会误伤自己人,而当别人有麻烦的时候也能及时赶到,不过在那么远的距离上只能通过无线电联络。可是,对于深入敌后的营救行动,这种队形就不能用了。我们必须保持无线电静默,所以彼此间距必须小到能够目视看清别人手势的程度,用一种不太吉利的说法来形容我们队形的大小,那就是,如果一枚炮弹正好落到我们中间,刚好可以一举报效一整个排。用这种密集队形,我们的行进速度就会大大下降。这一次行动,更是极端,因为有使者在,我们难得地可以体验一下蜗牛在散步时的感受。 集结完毕。我打了两个手势,叫来两个人帮我和使者把背包从肚皮上挪回后背。 【创作到此为止,日后何时再写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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