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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睡不着觉的太乙·被发现的阴谋·神秘的奥裴拉·自伤的露莉·意义重大的火光球·餐厅的接见“师傅，师傅──！” “又什么事啊？师傅在睡觉，你却穷叫个没完，有没有点尊师重道的常识啊！” “你还不是，我是你徒弟，你却把我当长工使唤，买酒买肉跑腿的都是我。” “那你不也吃了喝了么？长工要能当成这样我早就去当了！” “哼！那你偷人家的鸡让我背黑锅又怎么说！” “厄……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呵呵。咳，啊……到底什么事啊？” “我想再去练练‘五雷奔行’，想借雷火珠──。” “你这么点儿年纪就练到了这个境界，还没事练、练、练个什么劲啊！你看别的小孩玩啊跳啊的，你怎么除了学法术什么也不干？是不是不正常啊？” “我还没事老跟你斗嘴，嘻嘻。” “你啊！” “借我嘛，师傅！” “哎呀，好了好了！拿去吧！” “多谢师傅！” “……” “噢！五雷奔行！练五雷奔行去罗！” “太乙……” “嗯？什么事啊师傅？” “你真的喜欢法术？” “是啊。” “你不觉得枯燥？” “不会啊。法术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啊！” “你不想像别的小孩一样么？骑马打仗啊，斗蛐蛐啊，藏猫猫啊……” “想啊，不过现在光有法术我就够忙的了，那些都没空去玩了。” “那你想练到什么地步才停手呢？” “嗯……等我把全天下的所有法术都学会了就行了！” “……赫，野心不小啊！” …… 哎……。早就下定决心不再去想，可是这一幕偏偏一个晚上睁眼闭眼的总是浮现在脑海里。——都怪该死的露莉美眉和她的老师，偏偏捡我扒门缝的时候上演那出“师生情浓”的煽情戏，害得我早就静如止水的心又泛起波澜，别说打坐练功，连觉都睡不着，只好大半夜的出来神经病般夜游校园。sigh…… 夏天的夜晚真是清爽啊！不时的微风拂过，凉丝丝的恰到好处，清凉而不突兀，温柔而不憋闷，连草叶的清香也显得越发显着起来。我找了路旁的一个长椅坐下，胳膊搭在靠背上，舒展开胸膛，深深的吸了一大口花草香，陶醉的眯上了眼睛。 树叶缝隙中露着深蓝的天空，天上高挂着银色的峨嵋月，旁边分明的点着群星。——没有一丝云彩，明天又会是一个晴天。我伸开双腿，放肆的承接着斑驳月影的映照——月亮乳黄色的光晕是那么的熟悉，跟西子湖畔的似乎毫无差别；满天的星斗也跟颢县观星台上的没有一点不同；那身后的那只蟋蟀呢？是不是也就是中条山竹屋窗下的那只…… …… “你不觉得枯燥？” “不会啊。法术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啊！” “你不想像别的小孩一样么？骑马打仗啊，斗蛐蛐啊，藏猫猫啊……” “想啊，不过现在光有法术我就够忙的了，那些都没空去玩了。” “那你想练到什么地步才停手呢？” “嗯……等我把全天下的所有法术都学会了就行了！” “……赫，野心不小啊！” “嘿嘿。——练五雷奔行去啰！” “太乙！” “嗯？” “……小心些……” “没事啦，师傅。有雷火珠嘛，我可以借助它里面的法力为我护法，这样就不会因为精疲力竭而控制不住收式啦！这样的法门我大上次练习的时候就会了，你不用担心的。” “我是说……要小心不要太过沉浸于法术之中。” “？？？专心修行有什么不好么？” “专心当然没什么不好，但是太过痴迷……容易让你错过很多其它的东西；法术今天练明天练无所谓，但是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绝对无法挽救……” “？？？” “你现在可能觉得只要自己有法术可学就不必在乎其它一切，就可以得到所有的快乐，但是当你真的只拥有法术的时候，你会发现……咳！你个小崽子，现在是不会明白的……但是就算你现在不明白，也一定要记住它，你以后一定会用得上的，一定会……” “？？？啊……是，师傅。” “……咳！快去练功吧！” “噢！” …… 对不起，师傅，辜负了你的好意。我没有记住它，结果只是在错过了之后才想起它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 晚了，师傅，一切都晚了——我现在除了法术，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看还是到处走动走动吧，一静下来就总会无法避免的去想…… 慢慢的，我踱到了白天被奥裴拉她们先骗吃骗喝、然后又烧又浇的地方。和在水里的炭末和掺着炭末的水早已经无影无踪。四周一片幽静，不时有两声虫鸣，雪白的月光笼罩着一切。静谧的气氛让人丝毫想不到白天的种种胡闹。 我不禁笑了一下，右手轻轻拂上脸颊，（当然什么也摸不出来，又不是雕刻。）我知道那里有一团花和一个100。虽然轻而易举，但我并没有把它们销掉，原因很简单——不想败兴。我已过了争强好胜的年龄，——也经历过让我不能再争强好胜的事——虽然有时嘴上似乎仍然逞强，但那绝不是真的，而是为了更好的活跃气氛。所以临睡觉时信誓旦旦的“报复奥裴拉”云云不过是搞笑的一部分，她要是真的再来，恐怕还是要故意被整的。 有时想想，这种故意装孙子的举动未免无聊，但是每每看到大家欢悦的样子，热闹的争吵，——整人者固然当时意气风发，被整者在多年之后又何尝不会觉得这是一段美好温馨的回忆——真的是不忍心让融洽的气氛到我这里戛然而止，何必像罗天尧那样总是拿自以为沧桑成熟的话语去浇人冷水？ 很高兴在西方也能遇到像蓉儿那样顽皮好动的人。我羡慕你们能快乐，我可以帮你们制造快乐，我奢望能受到你们的感染、同样的快乐起来。 哼！人们都敬重我羡慕我，少年俊才！奔雷手！天下无敌！——又能怎么样？他们无名无利，也不比我小几岁，却能快乐许多…… 右手又拂上脸颊，我知道那里有一团花和一个100。虽然轻而易举，但我根本不想把它们销掉，因为我想找回快乐来。 sigh！没想到又陷入到这种惆怅中来，真是。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怎么办？一个晚上总不能就这样过去吧？去耍两下吧，拳脚啊法术啊都好，希望活动活动身体可以发泄一下，改善心情。操场上现在应该没人吧？毕竟不会有人像我一样半夜发神经。就去那里好了。 我慵懒的踱向操场。夜风有点变凉了，也渐渐大了起来，树叶不时的沙沙作响。到后半夜了，我心中感叹道。 渐近操场，突然传来一阵低低人语。我不禁精神一振，运起顺风耳听去。 “对，这块放在那里。嗯……那块就放在……那里。”好啊，是奥裴拉的声音。 我轻手轻脚的往前走，渐渐透过层层的灌木见到了一丝灯光和五个黑影。 不，那不是灯光，只是一个闪光的魔法球，飘在奥裴拉的左手上，她右手则拿着一张西巴烂的羊皮纸。 另外的四个人，其中两个就是奥裴拉的跟屁虫桃丽丝和亨娜（从土鲁单那里得到知道的名字），另外两个是男生，一个黄发，身形俊朗，一个黑发，有点瘦，也矮了一些。他们四个正在那里接受着奥裴拉的调度——搬石头？对，搬石头。 不过，搬石头干吗？那里是操场的边上，树木不多，平时就散落着一两块石头，可是谁会注意这些，更别说来搬了，他们不会是吃饱了撑的吧？奥裴拉白天湖吃海塞到底还是撑到了，现在趁夜深人静出来发泄？呵呵……不对，他们不是胡乱的搬石头，他们在把它们摆成一个图案，一个诡异的图案……奇门阵么？ “那块放在这里。”奥裴拉点了点脚尖，那两个男生合力搬起来一大块石头，放到了奥裴拉示意的地方。 “嗯……”奥裴拉皱着眉头看着右手的那张羊皮纸，突然说：“错了错了，摆错了！” “什么？不会吧！”另外四人惨叫道。 “不止这个阵，刚才在别的地方摆好的那五个也要调整一下。”奥裴拉笑道。 “大姐！你不会是白天耍一年级嫌不过瘾，现在又来耍我们吧？”桃丽丝不得不怀疑。 “没有了啦！”奥裴拉说。 但是八道眼神怀疑依旧。 “相信我……”奥裴拉苦笑道。 “我怀疑的倒不是这个。”黄发男生道，“这个‘星空转移’魔法阵能看懂的人极少，从它流传到大陆上来开始算起也不过百来人。当初大家商量今年迎新联欢会的‘节目’时，你一口应承下来，我还以为你已经彻底掌握了这个魔法阵呢，可是，原来你是现炒现卖。” “相信我嘛。”奥裴拉苦笑道。 “可是这关系到整个一年级五十多人啊，万一传送失败，或者传送到了山洞里他们不老实乱跑，惹到了清风龙，再有人有个闪失，可就不好办啦。” “不用担心啦，我的学生会主席大人！”奥裴拉道，“如果只是‘星空转移’我早就掌握了，可是你不还要求对它的启动进行控制嘛，要等到联欢会达到高潮。我们都没有足够的魔法力对它进行控制，只好在阵形上下功夫了！” 黄头发的主席大人仍然面有疑色。 “我以人格担保还不行么？”奥裴拉一咬牙道。 “那不是很不保险？”黑头发的男生说。 “嗯？”奥裴拉神目如电。 “玩笑，玩笑……”黑发男生躲到主席身后，冷汗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不信你也没办法啦，现在也没时间反悔了。”主席道。 “好了啦，继续干吧。”奥裴拉笑道。 “我就说嘛，”亨娜嘟囔道，“大姐的提议，主席大人归根结底是不会反对的。” “你说什么？”奥裴拉又神目如电。 “呵呵，”主席大人暧昧的呵呵笑道，“干活，干活。” 几个人干了好半天，总算是把错的石头都纠正过来了。——不过是三五块石头，搬了这么长时间，可见每一块有多重：-（ “好了，”奥裴拉道，“今天把操场周围的这六块石阵搞定，明天就该进山到清风龙的洞穴去摆另外的那一半魔法阵了。” “哎，明天一定有得罪受。”黑发男生抱怨道。 “嗬，这么怕累，一点没气概，叫桃丽丝不理你了。”奥裴拉道。 “嗯，别克，我对你很失望。咱们就这么算了吧……”桃丽丝附和道。 “别啊，别啊。大姐！桃丽丝！”别克赔笑道。 别克的尴尬逗得大家一阵嬉笑。笑够之后，奥裴拉对主席道：“怎么样，弗西斯，各个属性的启动魔法阵的人都找到了么？” 弗西斯主席道：“都找全了，个个都是高年级的魔法能手，也已经教过他们运行这个‘星空转移’魔法阵的技巧了。到时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在各自的位置上把属性魔法注入到布阵的石头上就可以催动魔法阵了。” “好。那明天一定要抓紧时间把剩下的工作做完。这样后天的迎新联欢会上就可以好好的乐乐新生了。”奥裴拉道。 “说到捉弄新生，”弗西斯道，“你今天可真是神勇啊，搞得新生人心惶惶的。” “呵呵，好说好说。”奥裴拉笑道。 “一点都不好说。”弗西斯突然正色道，“万一给新生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他们在这所学校里可就活不自在了，魔法自然也就学不好了。还有好多新生，都是上了岁数的，在外面也各有官职，怎么会跟年轻人一样不拿胡闹当回事？这不是在破坏同学感情么？” “行了行了，”奥裴拉道，“这样你才有工作可作啊，主席大人。我捉弄人绝没什么坏心，只是闹着玩罢了。” “哎，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想的是什么。”弗西斯轻叹一口气道，“从你入学以来就无时无刻不在想法捉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啊？” “咦？他们怎么走那么远了？”奥裴拉突然叫道。原来那三个人早早的闪到远处，先自走了。 “走就走吧，反正工作也干完了。”弗西斯不无惋惜道。 “那咱们也走吧。”奥裴拉道，然后往那三人处追去。 “好吧。走吧。”弗西斯惋惜道。 树叶的沙沙声。不是风吹的，是我从树丛里伸出头来发出的。 望着五条越来越小的黑影，再低头看看身边排着诡异形状的几块大石头，心中想道：这就是校长夫人要我们小心的迎新联欢会上的“节目”？好吧——奥裴拉是吧？就陪你们玩玩，希望你们能让我如愿的忘掉一切想忘掉的事…… 托奥裴拉的福，我回去之后安稳的睡下了。 千丝万缕的光线从百叶窗的缝隙中射进屋里，落在窗前简陋的糙木方桌上，映得那只鹅毛笔玉雕般闪着金光。 我默数了一二三，爬起床来。“土鲁单，起床了！” 土鲁单嗫嚅了半天，懒洋洋的趴在那里道：“起来有什么用，又出不了宿舍楼门。” “放心啦，今天那个奥裴拉不在学校。” “嗯？”土鲁单突然蹦起来，“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晚上睡不着，夜游校园，偷听到的。” “你睡不着，难道她也睡不找？”土鲁单还是不信。 “谁知道她怎么回事。不过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个似乎叫弗西斯的……” “那就不会有假了。他们俩可是一对，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出去，一定是……呵呵。”土鲁单跳下床来。突然反应到了什么，“可是，就算那个女魔鬼不在，脸上的记号还在……还是不出去了。”说着又躺回到床上。 “无所谓啦。”我说，“那些高班生不也被捉弄过嘛，我们现在怎么糗的他们以前还不是一样糗？他们现在怎么笑我们的，以前他们的高年级还不是同样笑他们的？” “……说的也是……” “再说，这个墨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呢，总不能连正式上课也不去吧？” “……那好吧。贴张纸会不会好一些？”土鲁单问道。 “行，随你。”我笑道。还不是一样，别人照样知道你掩盖的是什么，只不过是自我心理安慰罢了。 于是我们俩在右脸上贴了纸（我就比较赔了，那些花边太大，贴了一张斗大的纸，比不贴的还醒目），就去找其他屋的同级一起吃早饭。一行人（脸上都贴了纸，目标越发明显了……）战战兢兢的走过了从宿舍到食堂的一段路，在确定了奥裴拉不在之后，终于放开了心怀。“果然不在啊，那个女魔鬼。好，那就大吃一顿，以示庆贺！”大家异口同声道。 “一年级的好顽强啊，这么快就忘记了被整的惨样。” “是啊是啊，还在脸上贴了纸，遮挡那些记号。” “呵呵，好可爱啊。” 于是大家又没了胃口…… “对啦，土鲁单，那个弗西斯是什么人啊？”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我问道。 “他是学生会主席，杜邦国最有名的汉恩·霍廷领主的儿子。”土鲁单说，“擅长火系魔法。” 火系魔法？他也玩火？呵呵。“对了，土鲁单，你怎么情报这么多，没见你外出打听啊？”我问。 “呵呵，其实我是从理查那里打听来的。” “嗯，不错！”长桌那头的理查闻声讲道，“说到情报，土鲁单的那一点点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我施舍给他的罢了。” “喂喂，得意什么？”土鲁单不服气道，“我向你打听的都是跟学习魔法有关的消息，哪个属性的魔法谁最厉害啦什么的。哪像你，约翰家长汤姆家短的，跟女人似的！” “约翰家长汤姆家短”？呵呵，跟“张家长李家短”差不多一个意思吧：-） “喂！那又不是我故意的！谁让我那个高班的老乡来看我的时候什么都讲！” “行了行了，别狡辩了。”有人说，“你们霍尔村的男人传老婆舌可是大陆驰名的！” 大家一阵哄笑。 “对了，女生们怎么没来？”有人问。 “她们没得到奥裴拉不在的情报，当然不敢出来了。”我说。 楼辛·柯若姆手抖了一下，一勺番茄汤撒到桌子上。不过他总是心高气傲，不太爱搭理人，不合群，坐在长桌最远的地方，没人注意到——当然，除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我。 “对了，那个奥裴拉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她啊，”理查道，“来自杜邦王国都城萨利斯堡，从前年进入学校开始就不停的整人玩，被称作‘整人女王’。据说现在这所学校里没有没被她捉弄过的学生，甚至很多老师都遭了毒手。” “那她有什么擅长的魔法么？”我问道。 “没什么特殊的。”土鲁单道，“成绩平平。” 平平？那个“星空转移”似乎很难，她却看得懂。 “那个弗西斯主席的火系魔法厉害么？”有人问。 “他啊，可是个牛人。”土鲁单说，“各系魔法都很擅长，只是火系更突出些。对了，他入学前就是大魔法师了，是有史以来第三年轻的大魔法师！” 牛人？牛人可看不懂那个魔法阵…… 然后大家互相瞎聊了一阵，等所有人都吃完了就回到了宿舍。 昨天学习魔法的第一课，以惨败告终，今天该到那里去请教呢？露莉？好主意啊！可是她老师在怎么办？土鲁单？吃了我的小还丹应该恢复过来了。 “不好意思，我要去图书馆找书。”混蛋土鲁单，一点不讲情面！找书用得着一整天么？ “想找到一本适合自己又有深度的魔法书可是很难的！我需要一本一本的细细翻看。”混蛋！土*丹，吐*丹，把我的宝贝小还丹吐出来！ 再找其他人！难道我只有你这一个同学？可是他们众口一词： “对不起，我还没恢复过来力气，今天实在想休息。”不会吧？昨天睡了一天还没够？再说昨天中午不是还有力气爬起来去吃饭么？ “昨天中午是勉力爬起来的，结果还被捉弄了，今天真是身心具疲。”天杀的！难道我堂堂奔雷手求学之路注定要多灾多劫么！！！！！！！！！！！ 于是诺大的校园里多出了一只孑立的孤魂——夏日的阳光温暖不了他那冰冷的心，轻拂的微风化解不了他那封冻的灵魂，55……他可是堂堂的……（奔雷手，地球人都知道了，嘁！） 啊！连读者都不要我了……55…… 正在太乙因为无处学习，在校园里闲逛之时，楼辛·柯若姆却忙得可以。 “等等，达丽，你听我解释一下，只一下就行！”楼辛·柯若姆紧紧跟在达拉达丝丽身后，苦苦哀求道。而达拉达丝丽则毫不理他，连头也不回的快步走着。 吃过早饭后，楼辛·柯若姆便跑到女生宿舍楼去找达拉达丝丽。有结界保护的楼门进不去，他便在楼下喊着达拉达丝丽的名字。其他年级的女生都已经吃过早饭各自修炼去了，但是一年级的因为脸上的记号根本羞于见人，连早饭也顾不得吃，都乖乖的呆在楼里，此时都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痴情的人儿。而达拉达丝丽则不论如何都不应声，后来实在被叫得烦了，加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好意思了，便叫楼辛·柯若姆赶紧回去，免得再碰上整人女王倒大霉。于是楼辛把奥佩拉不在的消息和男生都已经不顾脸上的标记四出活动的情况说了出来，女生们才得以下定决心，也出来活动了。于是楼辛就得以缠上达拉达丝丽·麦纳根。可惜的是她负气不理他。 “不要生气啦，“楼辛·柯若姆哀求道，“听我解释嘛！” 可是达拉达丝丽就是不听他的，从宿舍到食堂，从食堂到图书馆，再从图书馆出来，一路快走，铁青着脸。达拉达丝丽也被追得心烦意乱，后来根本就是在校园里跟楼辛兜圈子瞎转。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林荫小道，楼新紧跑几步赶到达拉达丝丽面前，抓住她的肩膀。 “好了！听我说，达丽！”楼辛说。 “放开我！”达拉达丝丽厉声说道，挣开楼辛的手。 楼辛又抓住她双肩：“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达拉达丝丽有挣开了楼辛的手。 楼辛这回以更大的力气抓住她的肩膀，大声道：“难道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么！”双眼紧盯着达拉达丝丽的双眼。 达拉达丝丽再也憋不住满心的委屈，双眼噙泪说：“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找那个奥佩拉去啊！还理我干什么！”然后又一次挣开楼辛的双手，双手抱着肩膀。不过已经不再逃了，站在哪里低低抽泣。 “对不起……”楼辛上前柔声道，“对不起，弄疼你了……” 达拉达丝丽一扭身避开楼辛的拥抱。 楼辛摊了摊手，也是一脸委屈的说：“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呢，达丽。我们俩从小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不牢靠，只因为我多看了她一眼么？” “是只‘多看了一眼’么？”达拉达丝丽反驳道，“你难道不记得自己看见那个奥裴拉时身体发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好像痴呆了一样么？她叫你跟她走你就乖乖的去了，完全不理我！然后你居然……居然跟她一起来整我！” “那是有原因的！”楼辛委屈道。 “当然有原因！原因就是一见钟情！” “怎么叫‘一见钟情’。”楼辛苦笑道，“你想得太多了。” “是！我就是这么小心眼的女人！没那个奥裴拉有魄力！” “好了！好了！虽然我答应了她不说出去，但是我更不能让你误解。”楼辛说道，“我看到她时之所以像你说的那样反应，是因为她是……”说着附到达拉达丝丽耳边说出了下文。 达拉达丝丽听了之后瞪大了眼睛，痴呆了一般。 楼辛离开了大拉达丝丽的耳朵，看着她的表情道：“所以我看到她的时候才会震惊，才会吃惊得呆住，她叫我走我才会毫无异议跟去，她让我配合捉弄你也才会极不情愿的……” 达拉达丝丽半晌才道：“真的……是她么？” 楼辛道：“她亲口承认了。” 达拉达丝丽道：“听说她离开了好几年，原来是在这里？” 楼辛道：“你知道，这事儿只有各国的少数皇室成员知道，她在这里也隐瞒了身份……”他顿了顿，“现在你肯原谅我了么？” 达拉达丝丽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不能怪我。谁让我小心眼。” 楼辛笑着抱住了她，轻声道：“可我就是喜欢……” 过了一会儿，楼辛揭下了贴住记号的纸，作了个鬼脸道：“可惜她还是毫不留情的给了我这个。”这换来了大拉达丝丽的笑声。 一场危机化解了，二人心里都舒坦了。 校园中央的操场上，不少高班生正在搭建明天迎新会的舞台和会场。有的在用土系魔法夯土建舞台，有的用风系魔法控制着锯子刨子加工着木料，有的用水系魔法制作冰晶装饰会场。学生们干着，笑着，似乎在他们眼中，这并不是一件无聊的工作，而是其乐无穷的娱乐。 操场边上高耸的绿塔，是赞巴特魔法学校绿塔学院的主楼。从那里高层的窗户可以一览操场全貌。现在露莉大魔法师就从高层的一个窗口遥遥望着操场中心那群热火朝天、苦中作乐的人们。 露莉眼中露出欢愉的神色，但是更深处却流露着艳羡和自伤……她看得那么出神，以至于当走廊拐角处传来脚步声都没有发现，只有当来人走近叫了她的名字才惊了一下回过神来。 是校长夫人伊莎贝尔大～魔法师和努莉娅魔法师。“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努莉娅笑吟吟的走到露莉身边，往外看去。 露莉心中一阵紧张，脸上微微一红，忙道：“没……没什么。” “原来是学生们在布置迎新会场啊。”努莉娅说，“好像明天就是迎新会了。”她回头对校长夫人伊莎贝尔说。 “是啊。”伊莎贝尔大魔法师依然招牌式的眯着眼睛笑，“不知道今年新生又会倒什么样的霉。” 努莉娅又回转头对露莉说：“为什么在这儿看，离得这么远，要看就下去嘛。” 露莉忙道：“啊，不，其实……” “走吧走吧，正好我和校长夫人也要下去看看，我们一起去。”努莉娅说完就拉起了露莉的手。 露莉忙道：“啊，不用了……” 伊莎贝尔校长夫人眯着眼睛笑道：“你们两个去吧，我不想再爬上爬下的了，一百岁的身子骨可作践不起。” “那我们下去了！”努莉娅说完，不由分说的拉露莉下楼去了。 二人来到会场布置工地，努莉娅张开双臂高声嚷道：“嗨，同学们！你们的努莉娅老师看你们来了！” 干活的众人纷纷抬头。 “怎么，努莉娅老师今天有空啦？” “老师，明天的迎新会你也来捧场啊！” “你也准备个节目吧！” “得了吧，上次听她唱歌我现在还忘不了呢！”一个男生说。 “哼哼！”努莉娅冷哼道，“小子，你道怎么着？你糗大了！”说完跳进横七竖八的工地，做势要抓那个男生。男生见状转身便跑，由于一直在干活，衣着简短，活动自如，而努莉娅宽大长袍行动不便，不仅让他跑掉，而且以不留神，袍子被钉子刮了一个口子。 “啊！”努莉娅大叫，“我可爱的袍子！刚刚才跟校长夫人领的新袍子啊！” 众人哈哈大笑，工地上欢乐的气氛高涨。 笑声稍落，终于有人发现了一直站在一边的露莉：“咦？露莉老师也来了。” 露莉浅浅一笑，说：“你好。” “老师好。”几个学生过来打招呼，态度规规矩矩。然后又回转了头继续看努莉娅演的活戏。 “火球术！”努莉娅扔出一个火球。 “喂！你赖皮！”学生叫道。 露莉微笑地看着工地里嬉笑的众人，大家的快乐她感受到了，这也使她快乐了起来，但是她仍站在工地之外，站在众人之外。她想往前跨上一步，迈进工地，融入大家，可是她不敢，虽然只是一步的距离，可是却像天堑一样宽。 “努莉娅老师真利害啊。”露莉想，“能跟学生一起玩一起闹。可是我却不行……”想到这里，不禁神伤。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如何开始的呢？露莉不知道，她只知道学生见到她便十分礼貌，而见到努莉娅却可以毫无顾忌的开玩笑；自己上答疑课学生都静悄悄的，甚至可以说死气沉沉，而努莉娅上课常吵吵闹闹；学生一起高谈阔论，自己一出现便气氛低沉，谁也不敢说话了；努莉娅却常常是话题的提出者和气氛的带动者。怎么会这样？努莉娅明明比自己大五六岁，却比自己活跃开朗许多。努莉娅一直想改变这种境况，她也想自己的出现不是扼杀欢乐而是助长欢乐。她试过几次，然而不是依旧带给大家不自在，便是完全被人忘在一边，好像可有可无的人一样。于是她不再敢作尝试，只敢站在远处，遥遥的看着欢乐的人们，或是完全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用不住的魔法修炼来占满自己心中的每一个地方。 露莉悄悄退离操场，独自走在通往自己住所的林荫道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显得她苗条的身体那么形单影只，孤寂落漠。 “露莉老师？”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露莉苦闷的独行。 我在校园里闲逛来，闲逛去，闲逛来，闲逛去…… “天啊！太无聊了！”我禁不住仰天大叫！想我堂堂……（读者：堂堂奔雷手太乙在东方如何如何到西方来居然如何如何是吧？连我们都会了，能不能换点儿别的？）……啊！—— 咦？等等！今天高班生应该在操场上布置会场吧，（听土鲁单听理查听他老乡说的。）反正也闲得无事，不如去那里瞧瞧。好主意！走！ 我正走在通往操场的路上，突然看见一条岔路上有个背影。苗条的身形，茶褐色的头发，镶金边的魔法袍（现在这种衣服多少有点恐怖的意味，如果不是能确定奥裴拉不在，我恐怕是见到了还唯恐避之不及呢），“露莉老师？”我略带疑问的叫道。 背影回头。真的是露莉大魔法师。有点儿落寞，有点儿神伤，也有点儿被我突然叫到的惊讶，不过都掩盖不住她的美貌！耶！mm老师啊！——绝对纯正的老师哟！——咦？她今天离开她的房间了么？为什么啊？算了算了，这些与我无关。与我有关的只有…… “露莉老师！”我快步跑上前，“露莉老师，您今天有空啊？出来散步啊？”我使出“装君子九式”之“求教式”，堆起笑脸。 “啊？啊……”小mm有些惶恐紧张，“是啊，我刚才去了操场。现在正要回去。” 回去？那可不行。“那您现在有空么？”我的笑脸越堆越高。哎呀，真累啊，真累啊…… “应该没什么事吧。”mm老师道。 “那么……啊，那么，我能请教几个魔法方面的问题么？”我赶紧问道。我笑，我笑，我笑笑笑……我说露莉mm啊，你别瞪大了眼睛看我，倒是赶紧给个答复啊，我的脸皮快坚持不住了……快啊，马上就抽筋了~~~~~快啊~~~~~“好啊。”露莉mm终于展颜一笑。呼！解放了！我赶紧低下头，龇牙咧嘴一番以便放松一下面部肌肉。——我可是君子，这样的表情怎么能露给mm看呢！ 等肌肉里的乳酸含量稍稍低了一点儿，我力争保持表情正常地抬起头，对一脸好奇的露莉mm老师解释似的傻傻一笑（底下读者吐倒一片），然后四下张望，找哪里有石椅可以坐下，居然没有。露莉看到这种情景，便说：“到我那儿去吧。” 去mm的闺房？好耶！不是我自豪，我长这么大还没进过mm的房间呢！（读者：是没什么可自豪的。）。我们走向绿塔旁边的一座小塔，上了楼，站在那扇熟悉的大铜门之后，突然想到，那老太婆会不会也在啊？不要吧！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机会多难得啊！千万别多盏老油灯！露莉打开门，我从门外往里一扫眼，老太婆不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咔嚓！哎哟，下巴！不过没关系，我奔雷手文武双全，尤善跌打接骨上下巴。） “别客气，进来吧。”露莉对还站在门外边安下巴的我说。 我当然不想客气啦，我还想一个箭步冲进去呢！但我可是可君子啊，那么急色的事我怎么会做呢？我当然得假意羞赧先，脸稍微红一点儿，眼神稍微怯一点儿，嘴再稍微抿一点儿，好！就是这样！“那……我进来了。” “快进来嘛。”露莉轻轻一笑。呓！策略成功！打动美人！ 我进屋四面观瞧，是间不小的石屋（西方的这种城堡式的房子都是石头的），有两面墙上是落地的大书架，上面排满了厚厚的大书。屋里还有两张方桌，几把椅子，一张桌子上堆满了书和笔记。看来应该是个练功房，但即使如此也实在太简陋了点！女孩子的房间是不是应该鲜花紧簇、罗幔四张，香烟袅袅啊？可是怎么这么……这么……这么荒芜啊？ 看到我在打量房间，露莉脸红起来，说：“简陋了点儿。”顿了一下又说：“不像其他女孩子的房间……” “不知道。”我说，“其他女孩子的房间我没去过。可能都这样吧，呵呵。” 露莉笑了笑，“随便坐。”她说。 “其实，我也问不了什么高深的东西啦，”坐下后我说，“我现在连魔法最基本的知识都不知道。” “情有可缘嘛，你是瓦斯多科人。”露莉说。 “您能捡最基本、最入门的东西给我讲一下么？”我问。不知道奥裴拉教我的是对是错，稳妥起见还是重学一遍吧。露莉露出很为难的神色，让一个大魔法师上魔法启蒙课，难免会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好。我问，“您多大开始学魔法？” “8岁。” “那您当时是怎么学的现在就怎么教我好么？”我说。 露莉想了想，露出一抹微笑，好像想起来了些什么，说：“好啊。”然后更露出了如花笑靥。哎呀！美啊！mm老师单独辅导，真是美死我了！ 于是历尽千辛万苦，我奔雷手太乙终于开始魔法学习——奥裴拉那次不算〉：-（。露莉从最最基本的魔法入门讲起，讲魔法的原理、起源。——居然跟奥裴拉讲得差不多一样……难道那个鬼丫头那么好心？一定是她为了引我上钩故意拿点儿真东西出来，哼！就是！她才不会那么好心！“你在想什么？”露莉问。“啊？啊，没什么，呵呵。”我干笑了两声，继续听讲。 一开始露莉还讲的比较拘谨，不过由于我听得十分认真，她也慢慢进入状态，讲得渐渐流畅起来。起先她还怕讲得太多我听不懂，但是我可是堂堂**（鉴于读者意见，此处省去若干字。太乙：“喂！还我！”）法术功底深厚，在理解了最基本的原理之后，这点儿对我来说小意思。 “教你些实际的魔法应用吧。”露莉看我学得这么快，估计只教理论不足以打发，便动真格的教我魔法。这回不会是火陀螺术吧？“正好你想学火系的魔法，我就教你‘火光球’吧。”说完，露莉轻轻吟唱起来：“轻轻飘荡得火精灵啊，请遵从契约，用你那曼妙的舞姿，温暖的华彩，照亮这美妙的世界！”然后只见她摊开的左手慢慢出现一个火球，火球发出的温暖光线照亮了露莉周围的方寸之地。火球不大，它的光线也不强，昏黄的光并不比油灯亮多少。 “这就是‘火光球’了。一种用来暂时照明的魔法。”露莉说。噢？昨天晚上奥裴拉不是也弄了这么个球嘛，不过那个不像这个是红的，光也比它强得多。 然后露莉一边捧着那个火球一边跟我讲解法门。原来这不过是召集一定量的火元素到掌心上，让它们自发光的魔法罢了，是非常低级的一种魔法。当然，高级的魔法师也可以在里面稍稍来点小改造，比如抑制火元素的发热而增强它们的发光，就可以获得更亮的火元素。“不过，能够自己改造魔法的魔法师已经完全有能力使用光球术了，根本不会再用效率很低的火光球。”露莉说，“好了，你试试看吧。”说完熄灭了手上的火光球，室内恢复了黑暗。 我吸了一口气，摊开右手，集中起注意力，周围的那些蹦蹦跳跳的小火球又出现了。我慢慢念起：“轻轻飘荡得火精灵啊，请遵从契约，用你那曼妙的舞姿，温暖的华彩，照亮这美妙的世界！”一个四寸大小的小火球慢慢浮在我的手掌上方，昏黄的光重新照在我和露莉的身上。“耶！成功了！”我欢呼道。露莉也露出笑容。真是天才啊！两次施展魔法居然都成功了！不是天才是什么？哈哈哈哈哈哈……正在我得意忘形之际，右手的小火球“噗”的一声灭了。“啊！”我拉长了下巴，怪叫一声。 “没什么。”露莉笑道，“是你太高兴了，精神就不专注了，火元素就散开了。” 噢？我再一集中精神，念动咒语，小火球果然又出现了。 “只要一直保持注意力的集中，火光球就会一直持续。精神力越高，持续的时间越长。”露莉看着我和小火光球说。 “好！试试我能坚持多长时间！”我狠狠盯着火光球说。 “初学不用太勉强。别累坏了。”露莉说。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我盯着手上的火光球，很怕它再灭掉。慢慢的，我透过火光球用眼睛的余光看到露莉老师也看着火光球，好像在想什么。昏黄的光线在露莉美丽的脸庞上形成华丽的阴影，在屋子昏暗的背景前显得楚楚动人。美丽的人儿看着火光球呆呆出神，纤细的眉毛轻轻舒展开来，眼睛中闪动出明快的神采。真是——美啊！可惜我为了专心施法，不能仔细看，55…… 突然一丝轻笑迸发在mm的嘴边，这可没逃过我的眼睛（的余光）。“笑什么呢？”我问。 “嗯？没什么！”露莉讶然道，收起了心神。温馨的气氛悄然不再。我不禁自忖莽撞，唐突佳人。幸好昏黄幽静的环境挽救了一切，没多时，露莉又对着火光球出神。就在我已经一门心思的只想着火光球时，露莉突然轻启莲齿，幽幽道： “火光球是我学会的第一个魔法。”哦？这回我在心里问道，默默的等着下文。我知道露莉一定是被牵扯了什么心事，很想一吐为快，下文是一定有的。 露莉长出了一口气，说：“我七八岁的时候，成天在外面疯跑，和村子里的小伙伴们一起从太阳一出来就玩耍，一直玩到天彻底黑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家吃饭。当时大家都嫌天黑得太早，不能玩得尽兴。后来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流浪的白胡子老爷爷，他会讲很多故事，大家围着他一起听，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大家正要不情愿的回家，老爷爷手里突然升起一个小火球，照亮了大家的眼睛。虽然光并不很明亮，但也足够我们继续听下去了。大家可高兴了，都想：有了会作发光小火球的老爷爷，从今以后就不用担心天黑了！可是没过几天，老爷爷要走了，大家很沮丧。大家去求老爷爷不要走，也去求村长留住老爷爷，但是都没成功。我突然想，如果我会作发光小火球，那就不用担心老爷爷走了。于是缠着他非要学。他被缠的没法子，就教我怎么跟精灵签订契约，怎么念咒语，于是我就学成了。那就是‘火光球’魔法啦。老爷爷走后，每到天黑，我就负责给大家照亮，一开始只照一会儿我就累得不行了，而且光也不亮；渐渐的，火球变得大了一点，持续的时间也长了不少，光也亮了。——而且火光球还有个好处，还可以取暖呢！” 露莉有吸了一口气说：“再后来，我8岁的时候，突然一天，一辆豪华的马车到村子里来，我就被我的第一任魔法老师接去城里的魔法行会学习魔法了。离开了小伙伴，离开了村子，会了更高级的魔法，火光球也不屑再用了……”露莉注视火球的目光黯了下来，过了几秒，她才又说：“今天是我十年来第一次用‘火光球’呢。”然后冲我勉强一笑，我礼节性的回了一个微笑，回想着刚刚露莉mm的语言和神态，不禁叹道，原来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就这么一分神，手中的火球“噗”的又灭了。 “啊！”我怪叫一声。 露莉笑道：“没什么，反正也该点灯了。”然后手指一挥，一点火星从指尖飞出去点亮了屋里的烛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就已经大黑了，我在露莉这里学了这么长时间！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说，“这么晚了，我该走了。”露莉mm是不是应该客套一下，“在我这里吃完再走”等等之类的？然后我就顺水推舟，然后两人独处共享烛光晚餐…… “回去时小心点，天挺黑的。” 倒！…… “校长在么？”法雷·德克校长的居室的门被敲响。 “霍恩斯老师么，请进。”屋里传来校长的声音，门自动打开。霍恩斯迈步进去，见客厅里并没有人。空中传来校长的声音：“我正在餐厅吃饭，你来吧。” “哦！”霍恩斯老师抱歉道，“打扰您吃饭了，我一会儿……” “没关系。你进来吧。” 霍恩斯举步走进餐厅，见到校长夫人也在进餐，忙道：“您好，校长夫人。” “你好。”伊莎贝尔校长夫人眯眼笑道。 “有什么事么？”法雷·德克校长一边嚼一边问。 “是这样，”霍恩斯老师调整了一下神态语气，说道，“听说您招了一个瓦斯多科人进学校？” “无所谓我招，是他自己报名，也通过了入学考试。”校长一边嚼一边答道。 “但是我们院方毕竟算是同意了。这么做……好么？”霍恩斯老师小心的问道。 “有什么不好？”法雷·德克校长反问。 “这件事教庭的意见是……？”霍恩斯目光炯炯的问道。 “我想，”法雷·德克校长抬眼看着霍恩斯，“这种小事没必要叨扰教庭。” “就是说，没有教庭的同意喽？”霍恩斯扬起下巴说。 “对不起，我在吃饭。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谈。”法雷·德克校长一边埋头进餐一边说。 霍恩斯盯了法雷·德克一会儿，双脚一并，躬身施礼，离开了校长居室。关上门后，霍恩斯反身靠在上面，昏黑的走廊中，只能借助小石窗透过的一点点月光看清他身体的轮廓。不过他的双眼却在黑暗中寒光闪闪。“老不死的。” 餐厅内，伊莎贝尔看了看餐厅的门，刚刚霍恩斯就是从那里退出去的。“这样好么？” “有什么不好？”法雷·德克一边吃一边说，“我不是一直不拘小节么，向来赶上吃饭时有人来，都是在餐厅见的。” “我不是说这个。”伊莎贝尔叹道。 “那是哪个。”老头故作不知。 怏怏的在食堂厨师的抱怨中吃过晚饭，回到宿舍，发现所有人都在，神情都紧张兮兮的，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傍晚时分有人重新发现了奥裴拉，然后这个消息瞬息间传遍所有新生，大家连晚饭也顾不得吃，飞也似的回到宿舍躲了起来。他们见我迟迟不归，都猜测我被奥裴拉发现，坠入无边地狱了。而我福大命大，大摇大摆的居然没碰到那个整人女王。 这是楼道里有人喊话：“新生都出来听通知！”男声，万幸万幸…… 出去一看，是弗西斯·霍廷和他的副手别克·斯杰特。等大家都到齐后，弗西斯说：“各位新生们，我是学生会主席弗西斯·霍廷，这是副主席别克·斯杰特。首先祝贺各位通过入学考试进入赞巴特魔法学校。明天我们这些老生将举办个迎新联欢会为大家接风，希望大家都能捧场！地点就在操场，时间是下午一点。会上有节目表演，有各种游戏，还有各种免费的食品派送。节目表演除了我们老生编排好的，还有即兴表演，欢迎大家到时不吝献技！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可以尽管提问。”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迎新会这种难得的机会，谁都想去，可是——奥裴拉会不会也去啊？大家不禁担心。 弗西斯好像明白了我们的顾忌，哈哈笑道：“到时大家就是乐一乐玩一玩，不会有人在乎你们脸上的记号的。至于你们顾忌的某个人，为了不破坏会场气氛，我们学生会专门派人看住她，不让她做坏事。” 通知完毕，弗西斯和别克·斯杰特便离开了。剩下我们这些新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那个弗西斯的话，他不是在追奥裴拉么？可能为了我们得罪奥裴拉么？ 谁都不去，岂不是都没得玩了？不行，我得打消大家的疑虑。“我想，不管怎样，他还不至于因私废公吧。”我说。众人想了想，也是。于是陆续有人表示舍命陪君子，宁可再被奥裴拉逮着也要去尽兴地大玩一场。好嘛，好嘛，这样才有热闹好瞧嘛…… 入夜，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按照多年来的习惯，进入睡功状态，等待着热闹的一天的到来。 “你说的‘做坏事’的‘某个人’是谁啊？”奥裴拉吊着眼睛斜觑弗西斯。 “是谁啊？”弗西斯回过头问别克·斯杰特。 “……”别克·斯杰特哭丧着脸无言以对。 “咱们先别说这个了，呵呵。”弗西斯打个马虎眼，叉开话题，“那面都准备好了吧？” “那还用说，”奥裴拉弯起柳叶吊稍眉诡异地笑道，“只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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