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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迎新会·陀堡的土鲁单·美眉耶·魔法第一课·整人女王与no.100虽然阳光并不浓烈，但是足以驱散山中的大雾。四周起伏的远山也由混沌的一片渐渐露出了山体的脉络，颜色也由黑褐变成了暗淡的黄绿。美丽的山中晨景使我想起了在中条山中的生活，不过也只是一会儿，因为我打定过主意不再去想它，不再去…… 啊，谁能想到到处乌烟瘴气的夫塔罗伊噶拉山脉中竟然会有这么一块净土，这不禁让人惊叹到自然的神奇。而这块净土上，就坐落着赞巴特大陆上最负盛名的一座魔法学校。 而我们53个来自各个国家、各个民族，甚至是各个大陆（呵呵）的青年，作为赞巴特魔法学校这一期新生，正在校园中心的六边形操场上聆听着校长法雷·德克大魔法师的迎新讲话。 是的，53个。其他几个年级的学生假期还没有结束，所以诺大的操场上只有我们一小撮。其实那些高班生现在绝大多数都正在学校里，没几个回家。尽管学校的规程上鼓励学生假期回家，但是这就象是废话一样，除了少数几个尖子又有几个能厉害到把进出夫塔罗伊噶拉山区当吃豆一样简单。其实假期留在学校里的最大好处是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图书馆的资源，那些书要么是大陆上难得一见的孤本残本，要么是先贤们的随身笔记，甚至有人发现过上古卷轴，结果修为一下子突飞猛进，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杜邦国的首席大魔法师兼副主教，叫……叫……赫勒斯？赫利斯？土鲁单呢，再问问他。 啊，他在那，没精打采的。呵呵，其实除了我的50个人都挺颓废的，他们大多数昨天才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活着抵达了学校，最早的也不过前天晚上，今天一大早就被拽来开迎新会，倒也够他们受的了。 昨天晚上土鲁单就非要早点睡，不理我的不耻下问，结果连个赫勒斯赫利斯都没讲清楚。对待同寝的室友这种态度，哎，孺子不可教也！我刚想叫土鲁单过来给我再仔细讲讲，但是马上想到校长正在上面训话，昨天好不容易说服他收了我，现在是寄人篱下，好歹要给他点面子，于是就忍住了。 嗯？我刚才是说50个人么？啊，对，倒也没错，虽然没有我这么轻松加愉快，但是那两个人倒也没什么疲态，毕竟他们分别是第二第三到达的，一来本身实力强劲，二来也在等待其他学员的时候已经休息了不少天，精神也该恢复了。 他们就在那，黄头发的楼辛·柯若姆正在向褐色头发的ppmm达拉达丝丽·麦纳根大献殷勤！楼辛·柯若姆是杜邦国的人，听说他老爹是杜邦国引以为豪、号称大陆上最勇猛善战的杜邦费尔特龙骑兵团的副团长，这种骑士家庭一般都是要让后代子承父业的吧，他老子居然肯放他出来学魔法，呵呵，倒也开通。那个达拉达丝丽·麦纳根呢，是法洛杜邦国本国的人，是内务大臣的女儿，他老娘更是法洛杜邦国的三席大魔法师，呵呵，很有家学渊源啊。听说他们两家虽然是不同国家的重臣，但素来交好，还是世交呢。──如果土鲁单的情报准确的话。 说到土鲁单，他就来自昨天校长忘掉的陀堡，他发誓要成为陀堡百年来第二个魔法师；第一个就是赞巴特魔法学校建校以来首位通过非常规方法完成入学考试的人（我是第二个）——窝理，也就是我昨天在校长室提到的那个通过挖洞一直从山外挖到了学校门口的那个矮人；此种壮举，连我也不得不赞一句“够狠”。“窝理”这个名字我可是记得牢牢的，原因就在于土鲁单一遍遍的名字轰炸让我不得不记住它。对别国的人名含糊不清，对自己国家的英雄就卖力宣传，到真爱国啊。虽然来自矮人之国陀堡，不过土鲁单并不是矮人，一到这个大陆就听说陀堡的人和矮人相处和睦，亲如一家，看来还真是。 “下面，由副校长伊莎贝尔·德克大魔法师讲一下你们接着几天的时间安排。”校长说道。 和其他老师一起站在台子后面的校长老婆走到台前，嘴上挂着和蔼的微笑，看了看台下的我们，虽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但我们每一个人竟然都有一种“她看到我了”的奇异感觉，瞬间产生了一种亲切感。──比那个成天把脸板得跟寝室里的床板一样硬的老不死校长强多了！ 校长夫人开口说道：“今年，我们有一个特殊的学员，他来自遥远的东方大陆瓦斯多科，对于我们西方大陆的魔法和习俗，了解不多，希望大家像对待自己人一样对待这位与我们一样热爱魔法追求魔法的东方人。” 喂喂，老奶奶，你支持我我昨天就看出来了，可是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抖出来吧？这不，她话音刚落，就有无数道逛动物园时才会有的目光向我投来，居然还有很多mm在。喂喂，你们昨天还没看够啊？别扭断了脖子瞪裂了眼眶。不过想归想，我可是东方的谦谦君子，礼数不能缺，于是频频的向对我行注目礼的同学微微颔首──当然mm优先。别看动作简单，这可是师传绝学“装君子九式”中的“回礼式”，轻微但潇洒的动作，配合上我挺拔的身形，深邃的目光──哎呀，帅呆了，不行了，我自己都受不了了！ “喂！你讲这个干吗？讲正经事！”已经退到后面的校长对老婆的悄悄话打断了我的陶醉。老不死的臭校长，生得嗓门那么大干吗！一个悄悄话说得八丈远都听得到！ 校长夫人笑了两声，说，“下面我说一下这几天的安排。由于学校其他年级的学生还在假期中，今天这个迎新典礼过后，你们便也有三天的休息时间，（底下众人：万岁！）三天后，全校师生有个正式的开学典礼，在那之后这个学期就会正式开始，你们也就正式成为本校成员。”她顿了顿，接着又说：“校方的安排就是上面那些了，不过按照惯例，你们的学长学姐还会在这三天里的什么时候为你们开个迎新会，你们要小心喽！呵呵。” 一个迎新会需要“小心”？天啊，这是什么学校。不过也难怪，入学考试都那么……校长更是那么……可以想见…… “不过，”校长突然插嘴道，“我可不希望你们这三天都用来休息，太浪费时间了！我希望你们在这几天里，要么熟悉一下校园环境，要么参观一下图书馆、感受一下那里面的学习气氛，要么开始恢复性练习……” “老爹！我们昨天刚刚通过非人的考试，你就不能让我们好好睡两天啊！”众人心中呐喊道。 不过我无所谓，我正打算在正式开学前去图书馆找几本书，赶紧补习一下西方魔法的基础理论，免得正式上课时睁眼瞎。 在n个“要么”之后，校长终于肯放那些一直没歇过来的苦命学生回去了。远远的听到还在台上的校长老婆抱怨道：“孩子们挺累的了，还要求那么多干吗。” 校长夫人可真好啊！拖着疲倦身体的众人心中嗲声说道。 我一边走着一边端详着周围的同学，当然他们也有不少端详我的（……），我的感受就是──好多mm啊！而且蛮夷之邦、不识礼节，露着胳膊露着腿，露着肩膀露着背，啊哟哟，目不暇接的说：-）这趟西方大陆之行真是赚大了！hohoho……啊呀不好，到岔路口了，男生宿舍在左面，女生宿舍在右面，不得不分开了，可惜，可惜。 不多的人群一下子少了一半。望着渐渐远去的众女背影，我心中感慨良多，若当初不是我跟师傅、小五跟那个金灯大剑夏侯良，而是颠倒一下，那现在我就不会到这里来学习魔法，说不定会到哪个和尚庙般的骑士学校，整天受那孤寂之苦。呜呼哀哉，造化弄人啊。 “喂，我听说东方人腼腆含蓄，可是……他怎么这么大胆，人家女生走了还死盯着不放，比我们还色，佩服佩服！”旁边众人唏嘘赞叹道 远处的女生也边走边回头，指指点点，笑语盈盈。 失败！一不小心露出本来面目──什么啊，我本来就是个东方来的谦谦君子…… “啊──床！” “砰！！” 刚一进屋，土鲁单就发出了第一个声音，整个人飞将起来直扑自己的床铺，沈重的身体落下来使床铺发出了第二个声音。 “真的那么累么？早上我叫你也费了好大劲。还是你特别懒？”我坐在自己的床沿上问。 “什么啊，你不觉得考试简直就是非人的旅程么？”土鲁单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呜噜呜噜的说，连脑袋都懒得抬，“有好几次我都感觉到死亡的临近了──对了，我忘了你用了东方的那个什么术的，毫不费力的就通过了。”声音懒懒的。 “要不是我根本不会什么西方魔法，我才不会用东方的法术呢，毕竟我是来学习魔法的。”我说。 土鲁单现在是非必要的话才不愿意花力气回答呢，所以没吭声。我问：“我要去图书馆，你去不去？” “我哪有力气啊。”呵呵，果然没力气了，连个感叹号都说不出来。 我斜靠在床上，看着摊在床上的室友。宽肩厚背，粗臂大手，标准的铁匠身体，连脸都是一张棱角分明的标本式的铁匠脸，可是这偏偏是一个舍弃自己天生优势而立志于学习魔法的人。 陀堡人口二百万，人类和矮人各占一半。其实那里本来是矮人的王国，二百年前矮人人口锐减，于是有了人类的迁入。矮人天生不适合使用魔法，倒适合抡锤子──要么打人要么打铁。矮人也懒得对自己所不擅长的东东花费精力，所以陀堡的魔法氛围极差，结果熏陶得那里的人类不仅对魔法不重视，甚至有传闻由于和矮人混的时间长了，也染上了不适合魔法的体质。外地人，尤其是魔法之风盛行的法洛杜邦人每每提到陀堡的人类，总是在言语中带上那么一点嘲讽，──他们忘了拥有一把陀堡出产的魔法杖是每一个法洛杜邦法师梦寐以求的事。总之，陀堡是没有自己的魔法师的，除了一百年前的窝理。现在，有一名陀堡数一数二的人类铁匠的后代，小则为了实现童年对魔法的梦想，大则为了给陀堡的人和矮人争口气，而走上了学习魔法的道路。土鲁单说他在人们诧异和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成为了一名见习魔法师；现在，他又通过了大陆上魔法的最高学府的考试──虽然累得跟什么似的吧……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也许富家子弟对这种事觉得很无聊吧，但是我这个来自东方的谦谦君子，是很敬佩这分志气的。 我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小还丹，起身走到土鲁单床头，轻声唤了唤，没反应，看来已经睡着了。就把药丸放在桌子上，取来纸笔写道：土鲁单，这是东方的治伤药，吃下去会有好处的；另：不要张扬，我没带多少过来，要是大家都来管我要，我可给不起。写完，我轻轻掩上门，出了去。 我来到了图书馆，诺大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原来在图书馆看书没办法边看边演练，所以人们习惯把书借回去慢慢研究，反正学校安排的住宿不过一间两人，互相的干扰不会太大，满利于学习的。这屋子里唯一的人──我进来以后当然就不是唯一了：-）──就是图书馆的管理员，一个穿戴打扮跟画书上的魔法师完全一样的人，高高的锥帽，黑色缀满星星的魔法袍，鹰钩鼻子，两片小眼镜，又长又白的胡子一拖到地。 “不，”老头子操起颤抖的声音说，眼睛越过眼镜上沿看向我，“我们这里是高等魔法的进修学校，入门读物这里是没有的。” 完了，最坏的预想成为了现实。就像这位老大爷说的，这里是赞巴特魔法学校，大陆上的最高魔法学府，这里的学生多是已经获得魔法师资格的，有的甚至已经在军队里服役多年，像土鲁单那种以见习魔法师身份进来都十分稀奇。他们对魔法的基础知识恐怕在穿开裆裤时就记得滚瓜烂熟了，来这里纯粹是深造高级魔法；哪像我，白丁一个。没有“消费”需求，他们当然就不会“上货”了。 “可是，作为一个正规图书馆，就算没用也应该有一两本摆摆样子意思一下吧？”我贼心不死。 “没有。” “也许库房的角落里的最底层压着那么一两本……” “没有。” “一两页……” “没有就是没有！我在这里待一百五十年了，这个图书馆从来就没有过小孩子才需要的启蒙读物！”看不出老大爷火气这么大，逼得急了竟发起脾气来。 倚老卖老么？老不死的怪物我又不是没见过，我师傅可是都二百多岁了，不比你狠？ 大概是发觉自己情绪失控，失了老者的深沉，老大爷语气缓和下来说：“你呢，要想学习基础知识，去找人问不就行了。活人的讲解比看书快。” 嗯，好主意。不过找谁呢？同级的同学们一个个睡得跟坨泥一样；找高班生？唐突了点；找老师？──对，找那个露莉大魔法师！呵呵，ppmm！ppnn…… 问了露莉mm的工作室，我就出了图书馆。突然迎面走来两个人，正是楼辛·柯若姆和达拉达丝丽·麦纳根。Hoho，他们俩倒也还有体力。让他们给我讲讲？算了，看他们这样子，一来正要进图书馆借书，二来明显的非正常关系，我可不想当油灯，不然楼辛·柯若姆还不吃了我。 “嗨，你们好！”我上去打招呼。 “你好。”楼辛·柯若姆冷冷道，一脸的不忿，一副即便我不当油灯也要吃了我的架势。呵呵，一定是怪我用“非法”手段抢了他的第一名。 “你好。”达拉达丝丽·麦纳根语音甜甜，面露微笑，嗯，这个mm很不错，可惜便宜了楼辛·柯若姆。mm问道：“你也来借书么？借的什么书？” “呵呵，我可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我以“装君子九式”中的“回话式”不急不缓的道，“我是来借最基础的入门书补补课的，结果这里没有。” “哼！”楼辛·柯若姆冷笑道，那样子好像占到大便宜一样，“废话！这可是全大陆最高等的魔法学校的图书馆，怎么会有给小孩子看的启蒙读物呢。”跟老大爷如出一辙，西方的语言可真贫瘠。 达拉达丝丽·麦纳根略带责怪的看了他一眼。 呵呵，小mm有此一眼，gg心足矣。我也不去反驳，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见好就收，我留下一句“还要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就闪了。嗯，不错，在mm面前表现得越大度，就越有机会……啊不不，君子岂能夺人之美；不过万一爱情的力量摧毁了一切道德束缚……hiahiahia，那就怪不得我喽。 我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看了看面前的铜门，里面就是露莉mm（或nn……）的房间了，图书馆的老大爷说她除了教书，无论起居还是魔法练习都在房间里，算起来年纪轻轻，性格却很孤僻。对，老大爷确实是说她“年纪轻轻”来着，可这话的信息量为零，丝毫无法断定露莉到底是mm还是nn，谁知道一个一百五的老妖怪口中的年轻是七十岁还是八十岁！ 我站在门前，心中默默回想着师傅用毕生经历总结出来然后秘传给我的“装君子九式”的每招每式，将心理生理各种状态调整到最佳，深吸一口气，再轻轻呼出，气凝丹田，然后将手伸向右前方，五指微合，手背向外──准备敲门。 突然房中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接着一股凉气从门缝中溢出。 怎么回事？是练习魔法时发生了意外？ 突然脑海中“刷刷刷”闪过几个英雄形象，师傅多日的教诲涌上心头──“装君子九式”之“英──雄──救──美──式──！”（同央视版《笑傲江湖》中李亚朋“破——剑——式——”之语气。） 露莉，我来了！（同星星《唐伯虎点秋香》“秋香，我来了！”之语气。） 正在我飞身而起，运足气劲的双手将要接触到铜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个老迈颤抖的女声：“哎，又失败了！”我心头一震，仗着二十年清修苦练打下的深厚功底，生生停住了双手，接着身体在空中横滚，化去前冲之势，然后悄莫声息的落在地上。 露莉……真的是……nn？！在没人的时候就露出了真面目？！这声音……这声音……这声音宛如……宛如……宛如下条村那个83岁的萨满老巫婆！ 一时间，我心中思绪万千，颇感世事无常…… 那老女声接着说道：“露莉，怎么最近你的进展越来越小？”话中颇含责怪之意。 嗯？山重水复…… “对不起。”一个年轻的女声嗫嚅道，正是露莉的声音。不过我从中只能听出洋溢着的青春气息。 耶！柳暗花明耶！ nn的声音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瓶颈？” 露莉未答。 nn轻叹了一口气道：“是不是心理压力比较大啊？你八岁才接触魔法，十岁不到就通过了魔法协会的认证，成为了大陆上最年轻的见习魔法师，十二岁成为正式魔法师，十五岁成为大魔法师，被人称作‘众神眷顾之女’。一开始你是靠着天性，自然而然的成了才，后来却一步步的背负上人们的盛赞和期望。人们只知道你是魔法天才，创造奇迹是必然的，他们却不知道你在这背后付出了多大艰辛。” 露莉轻声道：“老师……” nn接着讲着：“过高的期望给你施加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这种压力，老师我是没经受过的，但是我想象得出。魔法师别说想要提高魔力，即便是施展魔法，都离不开精神力的集中和心理的镇定，可是在过高的心理压力下如何能达到这些！” 露莉道：“老师……” nn又接着道：“这些压力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啊！我又何尝不是忘了你不过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姑娘！还一步步的对你施压……老师失察啊……” 露莉道：“老师……” nn：“老师以后不会再逼你了，露莉。成不成为最年轻的大～魔法师又能怎样？你以后一定要先想到自己是一个叫露莉的女孩子，然后再想自己是一个叫露莉的大魔法师。” 露莉感动道：“老师……” 这一切，我都在钥匙孔里看到了，不过只能看到她们的下半身，而且穿着魔法师的长袍，什么豆腐也吃不到…… 看她们师生两个这架势，我恐怕是不好打扰的了。哎，举目无亲，又该去找谁人请教呢？不过这些都不去管了，呵呵，确定了露莉是mm，这是最大收获！嗯，今天请教不成，以后她一定会有时间的，到时候一定多多请教，多多亲近……hiahiahia…… 我蹑手蹑脚的退了出来，来到了校园里。 哎，没想到我学习西方魔法的历程竟然是这么曲折不平，先是校长多加阻挠，现在好不容易被收进学校了，想笨鸟先飞一下吧，竟然找不到请教的人。想我堂堂奔雷手太乙在瓦斯多科叱吒风云，屁股后面跟着拜师的成千上万，到了赞巴特主动不耻下问竟然没人理！真是──真是──真是世事无常──啊！（读者：他忘了自己其实还没对任何人开过口。） “那个就是那个东方人么？”第一个女声。 “对，似乎叫太乙。”第二个女声。 “好怪的名字啊！黑头发黑眼睛也很怪啊！鼻子很塌。单眼皮不好看。身体长得也单薄……”第三个女声。 “你啊，看见男人怎么像男人看见女人那样色！”第二个女声。 “没有啦……”第三个女声。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想办法玩玩他吧。”第一个女声。 “不用了吧？后天就是迎新会，到时候一起玩吧。”第二个女声。 “反正也遇上了，顺手就玩一下喽，不然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回去吃饭都不香。”第一个女声。 “公……大姐就是见到谁都要捉弄一下，不然是不会甘心的……”第三个女声。 “哼哼，既然知道就不要再多嘴多舌。”第一个女声。 “唔……” “可是，大姐，你还有玩法么？”第二个女声。 “嗯……有了！”第一个女声。说着走出树后。 剩下的二人看着“老大”的背影。 “不会吧？眼睛一转就想出一个新玩法？”第二个女声。 “大姐嘛。”第三个女声。 “可是从前年入校以来她每天都用不同的方法捉弄人啊，到现在灵感竟然还没枯竭！”第二个女声。 “大姐嘛。” “真厉害……” “大姐嘛。” 我懒懒的靠在灌木从前的木长凳上。嗯，西方庭院里的凳子有靠背，坐起来比东方光溜溜的石敦要舒服。 “老师……”我回忆着刚才偷听的那一幕。呵呵，露莉mm（十分肯定！毫不怀疑！如假包换！）的声音可真是甜啊！一句“老师……”怯怯的、柔柔的，哎呀哎呀，受不了啦──便是柳下惠也受不了啦！ “老师……”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瓶颈？” “老师……” “这些压力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啊！” “老师失察啊……” “老师……” 父母般慈祥的老师，关照亲子般地关照着自己的学生……我把头枕到靠背上，仰起头，眯上眼睛，层层树叶过滤下的阳光幻成了一个个朦胧的光斑…… …… “师傅，师傅──！” “又什么事啊？师傅在睡觉，你却穷叫个没完，有没有点尊师重道的常识啊！” “你还不是，我是你徒弟，你却把我当长工使唤，买酒买肉跑腿的都是我。” “那你不也吃了喝了么？长工要能当成这样我早就去当了！” “哼！那你偷人家的鸡让我背黑锅又怎么说！” “厄……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呵呵。咳，啊……到底什么事啊？” （这时，一个娇嫩声音的说道：“请问……”不过我沈浸在回忆当中，充耳不闻。） “我想再去练练‘五雷奔行’，想借雷火珠──。” “你这么点儿年纪就练到了这个境界，还没事练、练、练个什么劲啊！你看别的小孩玩啊跳啊的，你怎么除了学法术什么也不干？是不是不正常啊？” “我还没事老跟你斗嘴，嘻嘻。” “你啊！” “借我嘛，师傅！” “哎呀，好了好了！拿去吧！” “多谢师傅！” （那个声音羞答答的怯怯的说：“可以么……”我仍然深深回忆中，不然早跳起来了。） “……” “噢！五雷奔行！练五雷奔行去罗！” “太乙……” “嗯？什么事啊师傅？” “你真的喜欢法术？” “是啊。” “你不觉得枯燥？” “不会啊。法术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啊！” （那个声音顿了顿，开始不耐烦起来，稍稍提了提音量：“喂！”可是这么点声音怎么能叫得醒回忆中的我。） “你不想像别的小孩一样么？骑马打仗啊，斗蛐蛐啊，藏猫猫啊……” “想啊，不过现在光有法术我就够忙的了，那些都没空去玩了。” “那你想练到什么地步才停手呢？” “嗯……等我把全天下的所有法术都学会了就行了！” “……赫，野心不小啊！” …… 不！我既然人已经离开了，心也不会再去想！不去想。不去…… 我猛地翻过身子，强迫自己中断回忆，狠命的摇头，想要把脑袋中的那些东西给晃出去。──突然我看到了一双皮靴和一件魔法袍的下摆！正好这时一个无礼的声音高叫着：“喂，叫你呢！”谁啊？说话这么冲。（读者：废话，人家说话温柔的时候被你白白浪费了。）我抬起头，袍子上的星星、黑色长袖中的一双雪白的手、金丝的腰带一一呈现出来。我抬着头看了看她（根据此人苗条的身形和双手推断，是个女的！要是往常，我一定会想：hiahiahia，居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然后展开“装君子九势”的手段，看看有没有油水可捞。但是现在我先是学习魔法受阻，接着又想起不愿再想起的事情，正自心情不好，毫无泡妞的心情。）的脸，由于逆光，黑乎乎的一团，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可真迟钝啊，这么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声音说。声音还不错，干脆而有磁性，就是语气里有那么一点轻视。 哼！不就是个女的么，有什么了不起！大爷我正心中不顺，懒得装君子了，要是敢惹我，就算是女的── 我站起来，想看看是哪个丫头感惹本大爷，（一不装君子，顽劣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有着黑褐色自然卷的头发和粉白的皮肤的典型的西方人的脸；但是，但是眼睛怎么像谢维勒的猫一样，有着两个颜色：一只蓝一只黑！最让我稍稍诧异（读者：这叫什么话？）的是，这张还算漂亮的脸蛋（作者：其实是很漂亮，由于他正在气头上，说话就比较苛刻一些。）竟然略微带着一点点东方特征的美感：柳叶眉、丹凤眼！ 哎呀，不好。由于他对我前面的“精彩表演”无动于衷，害得我一不小心露出了本来面目，那人想着。（读者：这两个人怎么……）但愿他没发觉。嗯，得赶紧改回去。于是微笑，软声软气的问道：“听说你们东方人很重礼节的，怎么你这么无礼的看着我啊？人家，人家……”说着，双颊微微泛红，竟害起羞来。 可是现在的我真的是没有一丝泡妞的心情，对她的娇态毫无反应，只是打量她。 完了，不会被发现了吧？那人心中惴惴不安。 嗯？我突然反应过来，她穿着的魔法袍缀着金色的星星，而且是金丝的腰带，这不是老师的装束么？对对对，没错！学生魔法袍的星星和腰带镶边都是银色的。那么说，这个女子是个……老师？看她年纪不大，顶多比露莉大上一两岁，居然是老师？不过既然露莉18岁都能当老师，（比很多学员都小。）遇到一个20岁的老师也就不能算是奇怪了。老师，呵呵。老师！哈哈！误打误撞碰上了一个老师！那我不是可以请教了么！天助我也！毕竟上天待我不薄！（我向来有这个毛病，一关系到法术和魔法，就什么事都不管不顾的直冲上去。不然我也不会发现不了那眉不是普通的柳叶眉，而是柳叶吊稍眉；那眼也不是普通的丹凤眼，而是丹凤三角眼，正是阴毒的征徽……） 正在四处碰壁、投师无门的时候，突然逢了甘露，心中真是激动万状！我兴奋得涨红了脸，问道：“请问……” 嗯？这不是我的台词么？那人想到。 “可以么？” 不会吧！他是男的吧？怎么我们俩的角色反了？那人想到。 “我，我……”由于太过激动，我竟吞吐起来，真是失败，鼓起勇气来！“我可不可以向老师您请教几个魔法的问题？” 嗯？请教？那人被接连的出乎意料搞晕了头。 “是这样，老师。我是一个瓦斯多科人，是来这里学习西方大陆的魔法的，老师。”为了让她无法推托，我决定多叫两句“老师”，越虚伪、越肉麻越好，设法唤起她为人师表的责任感，“但是我以前从没接触过魔法，老师，虽然侥幸通过了入学考试，老师，可是那是凭着东方的魔法，老师。为了在以后的学习中不拖大家的后腿，老师，同时也为了不给学校抹黑，老师，我相趁正式开学之前的这段时间先学习一下魔法的基本知识，老师。希望您不吝赐教，老师！” 哇，这么多“老师”，他不会以为我是……那人想道。对了，我穿着从努莉娅那里赢来的教师袍，怪不得……嗯，原定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是完全可以利用现在的情形展开新的计划……对！就这么办！ “嗯──咳！你想请教么，学生？”腔调十足。 “是啊是啊！”我一看有戏，赶紧堆起了笑脸，笑得脸都麻了。哎，求学之路可真是辛苦。 “嗯，今天可真热啊。” “老师请坐椅子，椅子刚好在绿茵下。”女“老师”庸懒的坐了下来。 “嗯。嗯，要是再有点风就好了。”“老师”舒服的闭上眼睛。 “我来扇。”我变出一把芭蕉扇。 “嗯，舒服。”女“老师”陶醉道，“嗯，有点口渴……” 本来想作法变出一杯水的，但是想到答应校长夫人不用东方魔法，而且怕给老师留下卖弄的坏印象，更怕一不小心把老师比下去得罪了她，（这么说来，刚才不是变了一把芭蕉扇么？幸亏老师没发现，呵呵。）所以还是决定跑跑腿，到杂货店去一趟。 “要杜邦葡萄汁！”女“老师”点菜道。 杂货店是校方为了方便学生而开设的，吃喝玩用倒也齐全，就是由于学校地处深山老林，加上周围环境又十分恶劣，进出山区进货比较麻烦，所以卖得比较贵，一些生活奢侈品──像酒啊，饮料啊，零食啊什么的──只有想改善生活的人才会偶尔买之。在西方，学习魔法需要很大的物资投入，买书啦，买法器啦，参加各种学校啦，所以能够在魔法上面有所成就的人，其经济后盾至少不会太差，因此学校里面的杂货店总也不乏人去光顾。至于我嘛，神通广大，避谷对我来说尚且是小意思，对那些奢侈品更是可有可无了。不过为了讨好老师，我是不惜花费血本的！ 不一会儿，葡萄汁买得了。 “嗯，”葡萄汁下肚后，女“老师”轻叹道，“勾起了食欲，要是有旬罗红肠……” 不一会儿，旬罗红肠买得。 “太咸了。要是有块黑面包……” 面包买得。 “又口渴了……” “都是凉的食品啊。拓洛斯的烤肉串是热的……” “要是……” “要是……” …… 我站在长凳前，双手平摊，将热乎乎的烤红薯递到这位“女菩萨”面前。大夏天的吃烤红薯，纯属有病！但是除了遵命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人家是老师，我还有求于她，而且还是个mm。哎，唯有感慨世道之不公，欲壑之难填。幸好这种为了学本事而被人当长工差遣的经历我有的是，倒也不觉得辛苦。（真是贱啊。）说起来，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不够狠毒，不像师傅，刚从城里切了牛肉回来马上又让我跑回去买花生米；还有一次──算了，说好了不再去想…… 在各种瓜果皮核的团团包围中的“菩萨”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哼！这么干瞪着眼睛一定是吃得撑着了。一个女孩子家吃得比我还多，也不像人家顾及点体态仪容，活活一只恐龙！ 突然，我惊奇的发现，她的眼神从一点点诧异逐渐转化为一种感动。机不可失，我勇敢的迎上了她的目光──现在那一只蓝一只黑的双眼看着也不再诡异，反倒觉得闪动着华丽的黑色和流露着宁静的蓝色交织出迷人的色彩…… 微风吹过，使头上的泡桐树发出沙沙的柔声，也送来了淡淡的罗兰花香；斑驳的光影撒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 面对着此情此景，面对着如此佳人，一句话抑制不住的涌上了心头──我凝视着她的双眼，用最诚恳的语气真挚的说道： “您能不能先把烤红薯接过去，实在是太烫手了~~~~” “啊？啊，好……”她略显局促的接过烤红薯。不过这次没像以前n次那样急着往嘴里塞，而是放在了一边，顿了顿然后看着我问道：“你……不知道我在故意刁难你么？” “知道。”我平静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她不解的问。 我笑了笑，稍稍偏过头去，看着对面的花丛，说：“你是老师啊，我一会儿还有问题请教呢。再说──”我顿了顿，又转过头看着她，“我在东方的师傅也是这么逗我的，虽然明知道被玩了，但是很亲切……” 她看着我，沈默了一会儿，问：“你真的很想学魔法？” “是。”我点点头，用坚定的语气说，“非常想。” “那好吧，你问吧，关于魔法的一切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女“老师”把身体靠在靠背上，两弯眉毛形成了漂亮的曲线，轻快的说道。 啊呀！终于情动天地，n次的折腾终于没有白费！ “我对魔法一点基本概念都没有，您先讲讲最基础的理论啊什么的吧。”我说。 “这样啊。真头疼，一切得从头讲起啊。”她歪着头，抱怨道。然后问：“要说道原理呢，东方的魔法是什么原理呢？” “嗯，东方的魔法，”我说，“其实东方有很多会魔法的人当初并不是有意修炼魔法的。” “哦？”她颇感奇怪。 “东方的魔法建立在‘道’的追求和‘气’的运用上。道呢，我的体会就是一种大自然运转的基本规律和法则；气呢，就是一种弥漫于人体和整个体外世界的东西。自然万物──包括风雨雷电，包括河流山川，包括鸟兽人神自觉或不自觉的通过‘气’来按照‘道’去作出种种事情来。每种事物有自己的道，这些道控制了各自的气的流转，一般情况下是无法跨事物进行气的控制的，但是如果你参悟了其他事物的道，就可以用自己的气去控制别的事物的气，使它能够在它的道的允许范围内按照你的意志进行运转，这就是所谓的法术。在东方，很多人是作为一种哲学的追求去探寻道的，在他们参悟了道之后，自然而然就能施展法术了，对于这些人，法术不过是他们追寻大道的副产品。当然，更多的人出于种种目的去刻意的学习法术，但是他们归根结底还是要去追寻道的本源。” “等等等等！”女“老师”打住我，“你们没有神灵的帮助也能施展魔法罗？” “是的。在我们看来，神灵不过是天地之间的一些气凝聚成的实体，他们由大道中生出来，生来就参悟了大道，所以才有神力。对于人，生来并不知道什么是道，而是被动的受到道的支配，但是我们通过学习，掌握了大道就可以反过来主动的应用它。人的法术其实跟神灵的神力是相同性质的。当然，一些还没有对道有什么深刻理解的人可以通过对神灵供奉啊什么的跟他们拉好关系，然后请神灵下凡帮自己的忙。” “这样啊。”女“老师”歪头想了想，然后说：“虽然我没太听明白，但是大体上是明白了一件事：东西方的魔法从原理上来说是根本不同的。本来还想看你比较熟悉的东方魔法有什么跟西方魔法比较接近的地方，然后以此为突破口深入浅出的讲解呢，现在看来，只好硬讲了。” “没关系，您尽管讲，我尽力听就是。”一听老师要开讲了，我忙上兴奋起来。 “西方的魔法，是完全建立在与神灵、也可以叫做精灵的契约的基础上的，魔法师施展的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借助一种技巧施展神灵的力量，而这种技巧就是魔法了。”她顿了顿，“我们认为世界是由风、火、水、土四种元素组成，它们可以互相组合成各种不同的物体，有生命的，无生命的，它们还可以组合出很多其他次级属性的力量。这四种元素是由自然界的神灵控制的，这些神灵就是精灵，也有人将它们称为元素。一个人类想要施展出某种力量，除了要掌握某种技巧──这种技巧就是魔法师每次作法前所念的咒文了──还要得到控制着这种力量的精灵的允许，不然会受到自然的惩罚。精灵的许可就是我们所说的契约，跟精灵签订了契约的人就会成为魔法师，能够行使契约里所规定的有限的神力，同时还必须严格遵循契约中的限制条件。”她看了看我，“我这么说，你有什么不懂的么？” “嗯……首先，契约里的限制条件往往是什么样的？让魔法师去跑腿买红肠和烤红薯？”我问。 “当然不是。”她哑然失笑，“精灵可不像我这么懂得享受生活。（是“精灵可不像你这么懂得虐待人”吧。）精灵一般不会要求什么实物的条件，不过是要求你信仰它啊、不破坏大自然啊什么的。” “哦？那对于人来讲岂不是很有赚头？” “呵呵，是啊，所以魔法师才会这么多，成为一种职业。” “还有一个问题，”我问道，“所谓的精灵，就是特列基噶拉山脉的精灵国里的那些弓箭手么？” “不。我说的精灵是组成这个世界的各种元素的精神体，这些精灵是充满着我们周围的世界的，到处都有。而精灵国的精灵只是名字相近，却是一种生命体。实际上，从起源上来讲，精灵国的那些射手精灵是万灵大战末期由人类和精灵相结合的产物：一些人甘愿献出自己的身体而抛弃自己的精神，而一些精灵甘愿放弃控制元素的力量而获得身体，寄居进人类的躯体中去。这样产生的精灵已经没有了神力，但是他们对元素的感应还是很敏锐的，所以他们往往都是魔法弓箭手。” “您说……元素精灵到处都有，那这里也有了？”我比划了一下周围。 “当然。” “那怎么感受它们呢？” “问得好。”“老师”说，“对于西方魔法，在施行的时候先需要感受精灵的意志，然后聚集这些意志，继而念动咒文把这些意志转化为力量。而感受意志和聚集意志的过程需要高度的精神集中，耗费大量的精力和体力。与精灵签订契约很容易，遵守契约的要求也不难做到，但是这种集中力和体力的要求却成为了魔法师的限制条件，也成为了魔法修炼的内容。低级魔法师和高级魔法师的区别，也主要就表现在精神瞬间集中程度和体力的支持上。普通的魔法师运用一个高级的魔法可能需要连续十几个小时的准备，因为他的精神不够集中，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感受和聚集；而一个大魔法师可能只需要稍微的想一想就能积攒足够的意志了，因为他的精神可以瞬间高浓度的集中。 “在把意志转化为力量的过程中同样需要精神的集中。这时魔法师是要念咒语的。其实这些咒语也不过就是一种形式，实质上不过是通过语言的配合达到精神上的高度集中。传说中的一些大～～～魔法师的精神集中程度极高，所以他们使用魔法的时候连咒语都用不着念。” 精神的集中？我想。入定打坐要求的是精神的充分放松和发散，这样才能脱离具体外物的束缚而感悟到大道的运行。西方魔法要求的是“集中”，这可如何是好，不知道我能不能把思维方式扭转过来。前途渺茫啊…… 女“老师”看我呆呆的发愣，问道：“怎么？没明白？” “厄……明白倒是明白了，只是跟我以前学的东方魔法有一些出入，不知道能不能学得成。” 她突然站起来，对我笑了笑说：“那好办啊，现在咱们就来试验一下好了。” “好啊。”我正跃跃欲试呢。 “首先，要跟精灵签订契约。啊……你想先来点什么属性的魔法呢？”“老师”说。 我在东方号称奔雷手，三昧真火天下无敌，可能先学习火魔法会熟悉一些，于是就跟“老师”说了我的想法。 “那好，就先和掌管火元素的精灵签订契约吧。” “要怎样才能签约呢？” “首先要集中注意力，把你的精神都集中到体会周围的火元素的流动上去。当你的注意力集中到一定程度后，精灵们会自动跟你的心灵发生对话，这样就可以签约了。” “自动？”我问。这么高级？ “呵呵，是这样。”她又笑起来，“万灵大战中期以后，人类开始掌握魔法，越来越多的人类将精神深入到精灵们的世界中签订契约，到现在五千年过去了，精灵们已经习惯于人类的这种行动，每每遇到高纯度的精神就知道是要来签约的，与其被动的被打扰，干脆就主动上去搭讪了。” “呵呵，看来人类真是给别的生灵带去很多麻烦啊。”我笑道。 “谁说不是。”“老师”说，“赶紧开始吧。集中注意力，把自己的精神延伸到体外。第一次签约没经验，可能会花点时间，不用着急。”她轻柔的说，给人以无穷的自信。到底是老师啊，我真没看走眼！ “好。”我应道，然后静立在绿茵下，微阖双眼，（我可不敢打坐，怕一不小心习惯性的入定，跟西方魔法的要求背道而驰。）开始按“老师”说的去作将开来。 虽然以前一直练的都是如何把心绪分散开、不滞于一事一物，从未象这样的刻意的去集中精神力，但是毕竟我已经得窥大道，对自己精神的控制得心应手，想要集中倒也不难。虽然是第一次，但是我马上就感觉到了周围火气的流动，如微风般轻轻浮动在身边，忽而如轻纱缠上手臂，忽而如流水穿过身体，忽而……不对不对，这又是法术里感受大道的那一套，我还是入了定，真是失败！赶紧收拾心神，凝思于一处──果然，现在感觉到的情景跟前面不一样了，一个个小火球弥漫在四周，轻轻的飘荡着，微微放着红色的柔光。这种以前没见过的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开始饶有兴味的“观察”这些小球。 这时，我的所有心神都集中到“小球”身上了，没发觉身边的“异动”。 女“老师”正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太乙进入精力集中的状态，突然越过他看到对面一棵树后鬼鬼祟祟的露出两个脑袋。女“老师”斜着眼睛看了看太乙，尽管估计他已经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感受精灵上了，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只好以交心术跟那两个脑袋对话。 “你们来干吗？” “看看大姐怎么捉弄他啊。”一个脑袋“说”。 “他在干什么？”另一个“说”。 “好像是在签订契约。”第一个“说”。 “难道大姐还没开始捉弄么？”另一个“说”。 “估计是。刚才大姐跟他有说有笑的，谈什么精灵啊什么的，很投机的样子。”第一个“说”。 “喂喂，你们别乱讲话！我那是在为后面的捉弄作铺垫。”女“老师”即大姐“说”。 “不是吧？大姐演技向来高超，以前装纯情淑女骗过很多人自动掉进陷阱里，但是我们跟着时间长了能分辨出什么是演戏什么是假的。”另一个“说”。 “对，我看刚才大姐根本就是在真心真意指点他！”第一个“说”。 “哼！再多嘴就割掉你们的舌头，让你们作哑巴！”女“老师”即大姐气冲冲的说。 “厄……”两个人都吓得闭上了“嘴”。 “总之呢，”“老师”即大姐说，“我马上就会开始我的计划了，你们等着瞧好了！” 我专心致志的“看”着那些小火球，感受着它们的运动。突然我发现虽然用西方的这种“专心”的方法看到的是一个个单独的小球，每个小球似乎是自己动弹自己的，但是大量的小球仍然是聚成一团团的一齐运动，而每一团的运动方式又跟我刚才入定时“看”到的一样！哈哈，原来是这样：东方注重的是“元素”大的规律，而西方看到的是“元素”的“个性”！ 正在我想通这一点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在脑袋里：“不错，你说得对。” “谁啊？”我问。这是一种纯思想上的“交谈”，“听”不出嗓音的。 “我就是你要与之签约的火精灵。” “耶，成功了！” “是的，你成功了。其实我可以再早些发现你的。我刚才发现有股意念流入了精灵中，但是跟平时那些要求我们签约的意念不同，不是专注的，而是发散的。这种意念形式听说在东方常常有，但是在西方从没遇到过，一时间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有人要求签约；后来这股意念又转化为了熟悉的签约意念，我就来了。” “听说东方有？听谁说？”我“问”。 “我只是一个比喻。我们精灵是漫布在世界各地的，在西方，人们把我们的每一个都称作‘精灵’；在东方却不对我们的每一个单独命名，而是把我们的总体称作‘气’。我们不是生物的实体，不像你们人类那样有种族和地域的区别，我们是精神体，我们的思想可分可和，我即是我们，我们也即是我。东方的精灵将他们的思想传过来，我们感受到了，用你们人类的方式来形容就是‘听到’了。” “原来我们所说的‘气’跟西方人的‘精灵’其实是一会事，只不过又是观察的角度不同罢了。”我有所感悟。 “怎么，你是东方人？”声音问道。 “是的。我到西方来学习西方的魔法。” “那就难怪我一开始会有那种发散的意识感觉了。”声音顿了一顿，“你是东方的术士么？” “是的。”我“说”。 “那你学习西方魔法可需要扭转一下思维方式了。” “对，我想也是。东方的法术是把一团精灵看作一个整体──也就是气──去运用的，而西方则是直接跟精灵的单体发生关系。又是视点的不同。”我“说”。 “其实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地方。” “哦？愿闻其详。” “东方的法术是顺应着我们的运行形势而发出的，术士作的不过是一个推波助澜的活计；而西方的魔法是改变我们本来的运行模式去达到魔法师想要的力量，是一种驱使我们的过程。这就是为什么东方的法术不用签订什么契约，而西方的魔法就一定要先签订契约、得到我们任凭差遣的同意才行的原因。” “噢，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们比较喜欢东方式的法术，因为不会无缘无故的打扰我们自己的世界。” “看来我不应该来学习西方魔法打扰你们咯？”我不免一阵失望。 “一来，无所谓，那么多的魔法师都签了约，不在乎多你一个；二来，我对你这个东方人有好感，我从没跟任何一个西方的人类进行过签约以外的交流，但是对你却不同。” “呵呵，荣幸加感谢。” “好了，开始吧。”声音道。 …… 我微微抬起头来，眼睛眨了眨。 “怎么样，契约签成了么？”“老师”看我恢复了常态，上来问道。 我木然的看着她，微张着嘴，什么也没说。 “没关系，第一次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一个东方人可能不习惯于这么看世界，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成功的。”她安慰道。 “成了……”我轻轻说道。 “什么？”她没听清。 “成了！”我突然欢呼道，把“老师”吓了一跳，“我和火精灵签订好契约了！” “好啊！你逗我！” “哈哈。”满心的欢喜使我只知道傻笑，没注意到她眼中的一丝异彩。 “不过别高兴得太早，签订契约不过是学习魔法的第一步。”“老师”说，“你还要学习把精灵的意志转化为力量的技巧。” “就是咒语吧？”我问。这个容易，在东方也有符咒之说，应该差不多。 “对。不同的咒语可以把同一种意志转化成不同的力量。” “那赶紧教我一个吧！”我有些迫不及待。 但是“老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红肠？”我似有所悟的问。 摇头。 “烤肉串？” 摇头。 “度鲁斯切片面包？” 摇头。 “那你要什么啊，说吧，只要教我什么都行！” 她笑了笑，说：“这次我什么都不要，免费教你。你对魔法的热情感动了我。” 天啊！这等好事都让我碰到了！感谢上苍！（由于这时我一心陶醉在初学魔法有成的喜悦中，忘记了“宴无好宴”的警句……） “魔法的步骤是这样的，你先要集中意念，同时念动咒语，以集中周围的精灵，等聚集到一定程度后催动精神力按照咒语把这些元素转化为相应属性的力量发出去。明白了么？” 我以每秒100下的速度点头。 “呵呵，好。我先教你火系的‘火陀螺术’。记住咒语：游荡于我周围的火精灵啊，请遵从契约，张开你们的翅膀，改变你们的方向，围绕着我，保护着我。就这些了，试试看吧。” 好！我心中暗叫一声，开始集中心神感受周围的“小火球”，同时念道：“游荡于我周围的火精灵啊，请遵从契约，张开你们的翅膀，改变你们的方向，围绕着我，保护着我。”果然，在咒语的帮助下，我的精神高度集中起来，四周的那些“小火球”也慢慢聚集在我的身体周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慢慢的，火元素多到可以用肉眼看到了，只见四条火的绸带以我的身体为轴线缠绕着、旋转着。别说，被这些带子包围的我还真像一个大陀螺。 身体周围的火带变成了六条，我突然涌起了一种把它们发射出去的冲动，不然我不是会它们反噬？可是老师没说要发射出去的，而且听那咒文是个防御的魔法。大概西方的魔法就是这样搞得比较玄乎吧，我自我安慰道。 “哇！好棒耶！你好厉害，第一次竟然就可以聚集这么多火带！几乎达到了大魔法师的水平了！”女“老师”雀跃道，漂亮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 学业上接连的成功使我又恢复了自信（和厚脸皮），听到一个“老师”如此夸奖我真是飘飘欲仙──更何况还是一个漂漂的美眉老师！哼哼！我奔雷手可不是盖的，让美眉见识我更加雄壮的风采吧！我默默运起“装君子九式”之“耍帅式”，开始更加卖力的聚集火元素，完全忘了先前被反噬的担心。身体周围的火带瞬间增加了好几倍，足足有二十条！哎呀，我还真是很厉害啊，一发起彪来竟然可以这么专注，一下子就聚集了先前好几倍的火元素，哈哈哈哈哈── 看吧，美眉老师！看我这个来自东方的谦谦君子的实力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是没等我笑几下呢，身体周围的空间就被火的带子完全给塞满，然后是几声烧柴火一样的“劈啪”声。 “噢？”我心中突然一凉，该不会是…… 可是它偏偏就是──把我团团围住的火茧（大量的火带把我围得就跟蚕茧一样密实）开始龟裂，然后停了一下，接着就是“轰”的一声大响，火的外壳迅雷不及掩耳的向中心塌了下来──而在那中心的，就是我。 惨！！！！！！！！！！！！！！！！！！！！！！！！！！！ 大火的烟雾腾起，将我包在当中。 女“老师”呆立在当场。原因倒不是因为火茧的坍塌──这她是早就料到，不，根本就是故意造成的──而是没想到太乙第一次施行这个魔法就能召集这么多火精灵来！一个普通的正式魔法师最多也只能召集到十条左右的火带，可是太乙竟然一下子就召集了二三十条！这只有大～魔法师才能够……他真的原本对魔法一窍不通么？女“老师”心中想道。（她又怎么知道一个男人在漂亮女子面前往往会焕发出超常的力量。） “坏了！”“老师”突然大叫，冲了过来。 “大姐，搞定了？”那两个女孩子从树后闪了出来，“慌什么？” “别说废话，赶紧过来帮忙救人！”“老师”即大姐大声道，“本来以为他一个初学者，至多不过招来四五条火带，即便坍塌了也只是中度烧伤，用医疗魔法治治就能好；可是没想到一下子这么多火带，万一烧出个好歹……本来只是捉弄一下开开玩笑，出了什么事可不好！” “噢！”两人反应过来事态的严重，应了一声赶紧跑了过来。 女“老师”即大姐站在包围住太乙的那团烟雾前，轻轻诵道：“充盈在四周的水精灵啊，请遵从契约，汇聚你们水的力量，像小溪汇成河流，像河流汇成海洋，熄灭眼前的火光。”双臂轻展，手上慢慢出现两个水球，然后手臂一合，将水球向那团烟雾打去。 但听“哗”的一声，这些水啊，哼哼，当然把火给灭了，把烟给驱散了，但是也劈头盖脸的把可怜的太乙浇了个透心凉。 三个女子诧异的看着摊坐在水洼里的我，无法相信那么大的一场火我居然豪发无损！（她们不知道我是谁，奔雷手！情况虽然危急，但念个避火咒还是难不倒我的！） 女“老师”不敢相信，关心的蹲下来问道：“你……怎么样？有事么？” 我看着她，嘴上什么也没说。有事么？人嘛，是没事，可是……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外衣已经烧没了，只剩下里面的衬衣，可是这不算什么，要命的是烧成碳末的外衣经水一浇和成了稀泥，粘乎乎的粘在湿透的衬衣上；被火烤得枝枝叉叉的毛发被水一浇冒出腾腾热气；不用拿镜子看自己的脸我就已经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狼狈不堪！ 惨！我如此一个谦谦君子竟会在三位女子（对了，那两位是什么时候来的？她们应该是学生吧，魔法服是学生式的。）面前丢如此之大脸，跌如此之大份，出如此之大洋相！以后还怎么混下去！树呢？我要吊！井呢？我要跳！（先前我已经观察好了，这附近只有高大直立的泡桐，没有适合的歪脖树，也没有水井。hoho：-）） 女“老师”从我的眼神中明白了人是没事，但精神受到了打击。（不可否认我脸皮很厚心硬如铁，但第一次施展魔法的失败和在女孩子面前──尤其一个还是对我殷切期望深情款款的美眉老师──掉链子仍然在我的心灵上留下了一尺深的伤痕。──或者一寸深……一分深？好吧，一厘深。） “看样子他没事啊。”另外两个女孩子中一个有点胖的说。 “嗯，似乎是这样。那么，就按照惯例来吧。”另一个短头发的说。 “喂！你们……”女“老师”阻止道。 惯例？什么惯例？老师为什么那么紧张？正当我坐在那里瞎核计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凉风吹过，那个短头发正在嘟囔：“游历世界的风精灵啊，紧紧缠绕在他的身边，束缚住他的行动，让他见识到您的伟大力量！”咒语？风魔法？“哎？”啊，动不了了！死丫头，竟敢对一个刚刚遭受创伤的人施展这种卑鄙手段！可是这还没完，那个胖的欺身过来，手里拿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喂喂喂！你要干吗？”我大声叫着。喂喂喂，你把手里那个黑东西放下的话就尽管来吧，虽然胖了点但我也能凑合…… 那块黑东西越变越大──胖丫头竟把它向我面门打来！我默运起金钟咒，哼！妖女，妄图以法宝袭击于我，殊不知即便是天王的金砖也休想伤我一分一毫！可是黑东西并未打在脸上，而是在面皮上痒痒的擦来擦去。 嗯？“喂喂！你在干吗？”我好奇的问。 “写字啊。”胖丫头好整以遐的答道，似乎这是件很普通的事。 黥刑？！“喂，那是我的脸啊，你在上面写字是什么意思？” “不用大惊小怪了啦，”短头发念完咒语，哈下腰，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说，“只是编个号罢了。” “编号？”搞笑！ “是啊，每个被大姐捉弄过的人都要编号的，这样便于统计成果。”胖丫头道。 “你很荣幸啊，正好是第一百个。”短头发笑眯眯的说。 不是吧？！捉弄人还“统计成果”？！而且都到第一百个了？！ “你以为大姐教你的‘火陀螺术’是完整的么？还差一半呢！这可是一个攻守兼备的中等魔法，召集来火带只是第一步，还要把这些火带借着旋转的力量发射出去呢！如果只召集不发射，就会像你这样，被那些火带反噬──自己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天啊！我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我可是奔雷手！（唠叨多少遍了……）为什么对自己没自信呢！──等等！我心中突然有所顿悟。“大──姐？”我斜了眼球瞥了瞥（没法转脖子）一旁的女“老师”。气死我了，她正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是啊，这就是我们大姐了，你以为是谁啊。”胖丫头说。 “你，你；她，她……”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们大姐啊，就是这所学校里的‘整人女王’！你以为她刚才教你那些魔法原理和咒文是真的因为被你的学习热情感动了？那是在演戏，一步步骗你进套！” “什──么！”一时间我真是气得五脏生烟七窍流血，斜眼瞪着一旁的“大姐”女“老师”。哼哼，闪烁的眼神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难看的脸色一定是对于我没被烧伤感到不满意！最毒妇人心，我怎么就上当了呢！“喂喂喂！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看你长得还不错的样子，心肠忒也狠毒了些！” 大姐眉毛一挑，诡异的笑道：“你来的时间还短，不妨去问问高班生，本‘女王’整人什么时候需要过理由？” “大姐好棒！”胖丫头和短头发附和道。 “你……你们……”天啊，气死我了！“亏你还是个老师！为人师表你听过没有！” “老师？”大姐一愣，接着嘿嘿笑道，“谁说过我是老师来着？是你自己叫的。” “什么？” “就是，你自作聪明看到大姐的魔法袍就乱叫，这件袍子不过是大姐跟努莉娅老师打赌赢来的罢了。”短头发笑吟吟道。 “什么！” “哼哼！”大姐即假“老师”蹲下来盯着我，看得我心中直发毛，还伸出手摸摸我的头，“乖‘学生’，记住吧，我——‘整人女王’——三年级奥裴拉，杜邦国来的、今后几年里你的噩梦！” “喂喂！”要不是十几年的修行我早就背过气去了。 “写好了！”胖丫头拍拍手站了起来。 “喂！只是写个编号用不着这么长时间吧？”我预感不妙。 “只是写编号呢，当然一下就成了；可是你是第一百名的幸运儿，还要画点花边、装饰以资鼓励。”整人女王大姐假“老师”奥裴拉笑道。 “什么？！”鼓励？搞笑！ “啊，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 准不是好事！ “这块黑炭呢，是负有魔法的，写出的笔迹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除掉，只能等三天以后它自动消失。这可是时间女神乌列米雅的魔法，你要是聪明呢，就慢慢的等待吧，不要妄图去洗了，免得再把脸洗掉了皮。” 果然不是好事！ 整人女王大姐假“老师”奥裴拉歪着头对两个帮凶说，“好了，走吧。这个小子已经没玩头了。” “喂！喂！──你们等着！要是有一天你们落在我手里，让你们见识见识东方的手段！” “好的，我们等。不要让我们失望哦！”整人女王大姐假“老师”奥裴拉回头嘲弄道。 “但愿不要等到天地毁灭那一天才好！”短头发笑道。 “呵呵。”胖丫头附和道。 “我看，恐怕危险。”整人女王大姐假“老师”奥裴拉道。 “呵呵。”胖丫头附和道。 “喂！”我看着她们渐渐走远，突然想到身上的那个风魔法还没解呢，“帮我解了魔法再走啊！” “放心，那个也附有时间魔法，两个小时后自动会解的。”整人女王大姐假“老师”奥裴拉轻松答道，好像不关她事一样。 “现在解了也一样啊，对于大姐一定只是举手之劳吧？”哼！我可是响当当的奔雷手！──但是在残酷的现实之下也只好低声下气了。 “那可不行，现在就放了你，我们把大家叫来观光时岂不是没的看了。” 什么？天啊！还找人来观光！我的君子形象啊！杀了我吧，这样会更轻松一些！ 奥裴拉一边走一边想着什么事，“哼哼！好！就这样”想着想着，突然诡异的笑出声来。 短头发的桃丽丝和胖乎乎的亨娜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每次总还是要吓出一身冷汗。 “大姐不会又……”桃丽丝试探的问。 “为什么不会？”奥裴拉反问道。 天啊，桃丽丝心下好生佩服，“大姐就是大姐！” “你们马上给我弄来新生的名单。” “大姐不会是想……”桃丽丝和亨娜不可思议道。 “没错，我要在今天让我的记录达到152！”奥裴拉傲然道。 “大姐……”桃丽丝不知所措道，“大姐以前不是试过，一口吃个胖子行不通么？先被捉弄的人会引起后来人的警惕，需要等那些人慢慢放松警惕……所以大姐来这里2年才达到把全校的人都捉弄一遍的伟大理想么。” “这次不一样！”大姐道，“这次要趁新生把老师认全之前迅速出击！” “难道是……” 大姐撩起点缀着金星的宽大袖子，说：“既然辛辛苦苦的把这件魔法袍给赢来，就一定要物尽其用。” 上午时分，万恶的风缚术终于解了。 我已经完全顾不得体面，挤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人群，撒开双腿就往宿舍跑去。娘家个西皮！显摆赞巴特空地多么？一个破学校造得这么大！ 背后传来那些高班生（新生们现在还滩在床上）的嬉笑声： “哎呀，跑得真快啊！” “还说人家呢，你当初不也跑的这么快？” “我入学一年后才被奥裴拉整，不比你刚来三天就被整强多了？” “你们都别争了，再怎么样你们也没这位第一百号来的荣光啊！叫太乙吧？东方人似乎。”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 我跑过大半个校园的时候对该校的人多产生了深刻的印象，总是碰到三三两两的人群（甚至里面还有老师！）对我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还不时耳语“100号耶！100号！”后来我才知道学校所有师生加起来也不过三百多人，之所以我总遇到人都拜奥裴拉宣传所赐！当时真是万人空巷啊。 啊──为什么校长夫人要限制我使用东方魔法！不然我何必如此狼狈！ 啊，宿舍楼的大门！可爱的大门，我终于看到你了！ 啊，宿舍楼的大门！可爱的大门，我终于冲进你了！ 啊，寝室的门！可爱的门，我终于看到你了！ 啊，寝室的门！可爱的门，我终于冲进你了！ 啊……！！！刚回身关上门就想到一事不妙，土鲁单还在屋里呢！他一定会嘲笑我的！可是……没办法了，我们是室友，不应该见外的，何况以后他也会有让我笑的事的。而且毕竟换衣服要紧！好吧，一、二、三，转身！── “嗯？”我奇怪道。 “嗯？”土鲁单奇怪道。 我奇怪的是土鲁单浑身湿淋淋的，正在那里翻箱倒柜，脸上写了一个“101”。 土鲁单奇怪的是我浑身被烧得破破烂烂，狼狈不堪的站在那里，（水早就晒干了。）右半边脸上团团花边中大书一个“100”！ “101？难道你也……”我开始反应过来。 “100！难道你……”土鲁单差异道。 “奥裴拉？”我问。 “穿着一件教师魔法袍，冒充教师？”土鲁单问。 我们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几秒，然后同时仰天长叹：“惨──！！！！！！！！！！！！！！！！！！！！！！ 我们两个苦命人一边换衣服一边交流着“被整经历”。原来土鲁单吃了我的小还丹马上神完力足，便出去到处走走，结果就遇上了假冒教师的奥裴拉！具体的挨整过程他死活不肯告诉我。哼！那我也不告诉你我的！反正我的一定比你的丰富多彩！──哎呀，不对不对，这种东西怎么还能拿来攀比呢！ 突然我瞥了一眼窗外，看见十几个人衣衫褴褛的新生从食堂方向冲进楼门。 不会吧！我心中暗叫，拽着土鲁单到走廊里截住了他们。 他们一看自己的窘态被同级同学看见，先是神色尴尬，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上来抱住我们的双臂高声叫道： “喂！你们两个绝对不要出去！绝对不要！” “如果出去碰到任何一个女老师上来搭话都不要理她，更不要跟她走！” …… 我和土鲁单看了看他们，最大的编号已经是123了！我上前一步，感动的说：“谢谢你们的忠告，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虽然我们吃了苦头，但是绝对不能眼看你们也上当！毕竟是同期的学员嘛！”众人拍胸脯道。 “不过，已经晚了。”我惋惜道，然后把一直掩藏在黑暗中的写有花团紧簇的一百的右脸亮了出来。 “啊！！！！！！！！！！”众人一声惨叫。 “我也是……”土鲁单亮出了101的右脸。 “啊！！！！！！！！！！”众人又一声惨叫。 “慢！”我突然道，“对方号称‘整人女王’，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一定是针对我们新生来的大规模阴谋！我们绝对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不然以后还怎么在这学校里混啊！” “对！对！”众人群情激昂，俨然奉我为精神领袖。hiahiahia，我果然是堂堂的英雄好汉奔雷手（读者：有完没完？）太乙，是金子无论在那里都能放出耀眼光华！hiahiahia…… “现在你们先去换衣服，再看看男生这边还有没有没被整的，一定要阻止他们出宿舍楼，想去吃饭的先忍一下。”我说，“土鲁单，你还认识那个奥裴拉吧？”“认识！化成灰也认识！”“好，那么你去食堂小卖部等公共场合，看有正在被她欺骗入套的赶紧阻止！（言外之意：但是弄不好会被恼羞成怒的奥裴拉在此捉弄的。）我就亲自去女生宿舍那边通知女生注意！（言外之意：如果能够英雄救美岂不是可以在女生面前大大露脸？）” “为什么让我去阻止她，我可不想再见她了！”土鲁单对自己的被整想想都不寒而栗，更何这种活儿可跟去女生那面的美差天差地别啊！ 可是难道我想再见她么？我难道不知道去女生那面英雄救美是美差么？于是对土鲁单的抗议置若罔闻，赶紧说道：“好了，就这样安排了，开始‘反整行动’！”堵上了土鲁单的嘴。 哼哼！这就叫随机应变将计就计！明明是被捉弄的被动局面，但是被我稍加利用即可变成孤胆英雄救群美的旷世壮举！ hiahiahia！美眉们，我来了！── 突然一声冷笑，打断了我的美梦。 “乖学生，早就晚了！” 啊！！！！！！！！！！！！！！！！！！！！！全天下最卑鄙无耻阴险下流龌龊无厌的声音！扭头看去，可不！那个全天下最卑鄙无耻阴险下流龌龊无厌的魔女奥裴拉和那两个帮凶正站在宿舍楼门口，嘲弄的看着我们！ “啊！！！！！！！！！！！！！！！！！！！！”身后传来众人的惊叫和四散奔逃之声。 而我，可是堂堂的奔雷手太乙（读者：真的没完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还会怕这么个小姑娘？！哼哼！我── 我后撤一步，将先天真气运满全身，摆开天山折梅手起手式，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你，你来干……干干什么？难……难道不怕我……报仇！” “哼哼！”奥裴拉冷笑道，“我只是来告诉你，不用白费力气，你们一年所有53名学生，都已经被我捉弄过了，现在我的记号已经排到152了，第100号乖学生。” “你，你，你……” “尤其呢，女生那面也已经搞定了，别再妄图去英雄救美咯！”奥裴拉慢慢走近我，一双眼睛贼特嘻嘻的看着我。 “喂！你别过来！”我堂堂奔雷手太乙绝对不会在敌人的进犯中退却的！但是战略撤退是允许退一小步的…… “哎，听说你们东方人爱面子，现在看来还真是。想像别人那样逃就逃嘛，死撑着干嘛？”奥裴拉嘲笑道。 “腿都哆嗦了。”短头发的桃丽丝道。 什么话！我可是堂堂的奔雷……──“土鲁单，把房门打开，让我进去！” 就这样，在离正式开学还有两天的时间呢，我们全体53个一年新生就在简短而漫长的2个多小时里为这所大陆上最负盛名的赞巴特魔法进修学校中最……最卑鄙无耻阴险下流龌龊无厌的“整人女（魔）王”三年级奥裴拉创造新的整人记录做出了无私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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